人,谁又能想到他们的幕后东家是个少年人? 如果不是风驭楼,大概她也不会知道木鱼公子是谁。 甚至,如果不是神熙楼的那位舵主叫出木鱼公子四个字,她又怎么知道木鱼公子长的是这样? 可笑不? 她一眼就看中,一见就钟情的少年男子,竟然是身边认识的人。 而她的那份隐秘的心思,不等说,便破了。 她大概是这世间最惨的单恋者了。 她不能宣之于口,不能存之于心,只是想起来的时候,为什么心中会有些疼痛? 在楚昕元面前,她谈笑盈盈,珠玉在握,胸有成竹,但是,此时独处,她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这段不为人知的心思,无由而起,无心而生,无辜而长,无缘而断,无疾而终! 一张,一张,又一张,二十七张。 每一张都完整了。 可她的心却不完整了! 她将这些画像珍之重之地收好,锁进箱子里,从此,尘封吧! 她走到窗前,从博古架上拿了一个小玉瓶,揭开盖子,将里面的米倒在窗台右边的格落里。 那里有清水,有白米,有花草…… 不一会儿,扑翅声响起。 一只鸽子正落在格落架上,喝水,吃米,还在花草上蹭了蹭羽毛。 等它吃饱喝足了,它才一跳一跳地跳到窗子上,歪着头。 明沁雪走过去,它也不怕,不仅如此,它还有想把头伸过来蹭一蹭般的熟悉亲昵。 明沁雪葱白的手指在它头上轻轻抚了抚,将它腿上的小竹筒拿下来。 里面卷得细细的纸条抽出,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明沁雪看过之后,又轻抚了抚鸽子,把它送出窗外,回到桌案前,提笔醮墨,悬腕挥毫! 裴府里这几天颇为热闹。 裴嵩这个族长本来是抱着目的来的,但目的没达到不说,还被裴文朗几兄弟天天追着要当初送他们的礼。 裴嵩吃进嘴里的东西哪里肯吐出来? 他住的客栈被裴文朗几兄弟找着,这几兄弟不光找他要,还大张旗鼓,看热闹的人一聚堆,他们就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当初怎么样被他这个族长威逼利诱,让他们不得不将从威武侯府偷拿的东西送给他。 但那些东西都是威武侯府的,他们没有处置权。如今他们深悔自己当初不做人,痛改前非,想要把东西还回威武侯府。 可族长一家却不肯还。 如今他们日日愧疚难安,只希望族长能还回他们当初一时鬼迷心窍偷拿的东西,让他们可以将功折罪。 他们言辞恳切,语气悲凉,涕泪交流,引来围观众人的同情! 人啊,不怕犯错,就怕不知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如今他们已经想要痛改前非,那一大家子还是身为族长的,怎么能一直昧着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还要脸吗? 围观众人谴责的目光,让裴嵩一家又气又恨又无奈。 东西还回去?那不就是到嘴的肉吐出来? 裴文朗这些人是不是疯了?竟然听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跑过来找他们追讨。 裴文朗几兄弟这几天终于得到允许,可以去追讨他们的东西,不用干活。 想到东西追逃回来,他们就可以回家了,一个个铆足了劲。 裴嵩不想还东西,于是就搬了个客栈,但是到下一个客栈去,又被裴文朗几兄弟堵到。 如此数次,他们面子丢尽,最后商量,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他们在京城里本就人生地不熟,如今还连名声都臭了,那以后可怎么在京城立足呢? 他们决定先下手为强,去告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