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年踏前一步,唇角现出一丝狞笑:“老东西,解药没有!不过既然来了,你的命,就留下吧!” 说话间,他一抬手,一道白光射向聂善。 这老东西只是个不会武功的老废物,一支暗器就能夺他的命。这雷神殿又素有闹鬼的传说,到时候伪装一下尸首,别人也只会以为是鬼怪作祟! 聂善虽不会武功,但是,那带着杀气的冷光直直向他咽喉而去,他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一时,他眼瞳紧缩,但却一动也动不了,满心只想着:他没能办到小小姐交代的事,他真是个老废物! 就在白光即将冲破聂善咽喉时,突然叮叮两声传来。 白光被两股力道一冲,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孙有年一怔,他和聂善之间只隔了一丈余远,暗器出手又快,竟然能被别人打下来,要么是早就有人窥伺在侧,要么对方比他武功要高! 他刷地拔出兵刃,戒备地道:“谁?” 后殿之中,出现一个青衫少年,而门口,进来的是一个颀长身形,俊朗挺拔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锐利的目光落在孙有年身上:“京畿卫统领在此,伤人害命,你还不速速就擒?” 说完,他转头看向青衫少年,却是忍不住出声:“青鱼?你……” 这年轻男子,竟是楚昕元,而青衫少年,当然是易容后的沐清瑜。 沐清瑜不会让聂善一个人涉险,也是早早地就跟过来了。 而楚昕元出现在这里,却是巧合。 他掌管京畿卫,巡城夜防的事,是巡城卫队的任务,连巡城卫队都不会往这边走,他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不过,京兆尹那边追查的一起案子,中间涉及几个身手高明的江湖人。 衙门的捕头捕快们,虽然也有武功,但对付那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还是有些勉强,他们便又向京畿卫这边求助了。 楚昕元自那日识破了沐清瑜的第二身份之后,心情复杂,倒是整个心思都在公务上。 朝中形势越发扑朔迷离,大皇子四皇子之争也越发明显,他们都无所避忌,两方势力动不动就开始在朝堂上怼了起来。 皇上听之任之。 楚昕元偶尔上朝,窥一眼龙椅上的皇帝,总觉得这老家伙是在养蛊。 又或者,是在看戏。 所以,和楚云程那边翻了脸的他,原本想做成三足鼎立之势,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他不但没有再继续扩张自己的势力,反倒一门心思扑在京畿卫的公务上,好像除了公务,再没有任何的心思。 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与冷酷。 梅静雪后来又来找过他几次,那次在长公主府的遭遇,让楚昕元心中只有恶心和冰寒,这个一直仗着是他“妹妹”,在梁王府把自己当成女主人的梅静雪,感受到楚昕元的态度大变,觉得定是爹娘那晚的计划出了纰漏,却只敢对长公主和驸马抱怨,不敢再凑到楚昕元面前。 楚昕元接到京兆尹的求助,亲自去追查那几个江湖人,查来查去,就查到雷神殿可能是他们的一个落脚点。 毕竟,因为这里“闹鬼”,别人不敢过来,他们在这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人打扰。 那些枉死的人,说不定也是因为无处可去,到这里歇脚,要不就是撞破了他们被灭了口;要不就是他们想要制造更多的“恶鬼伤人”的事件而枉死。 楚昕元今夜本就准备夜探雷神殿,哪里知道孙有年在盆栽里埋的纸条上也约的是今天? 孙有年以为发现盆栽的必然会是裴霁的外孙女。 虽然他的外孙女姓沐不姓裴,但他谋算裴府,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的可能影响计划的人,他都想除掉。 聂善一听是京畿卫统领,这可是个大官,他急忙跑到楚昕元身后,道:“官爷,这恶贼给我家老爷下了毒,说什么三更来取药,老奴来取,他反倒想害老奴性命!” 说着,他还把手中的纸条递过去。 楚昕元原本没有看聂善,也没有看孙有年,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青衫男装的沐清瑜。 沐清瑜也很无语,她暗中保护着聂善,并且想揪出幕后之人,见聂善有危险,自是立刻出手,但谁想到,楚昕元竟然也恰好于此时赶到? 不过,她很快也释然。 反正她这层马甲在楚昕元面前已经掉了,所以,出不出来都一样。 再说,这个人已经冒头,把他抓住,就能知道他为什么对付外公,才能杜绝隐患! 等外公醒了,她再问问外公,威武侯府里还有什么隐秘的东西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