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楚昕元便一趟一趟地去往茅房,直拉得脸色发白,双腿虚浮,走路直打晃。 王府长史汤宏为赶紧请了郎中来看,但查不到什么端倪。 没有受寒,没有中毒,没有吃不干净的东西…… 脉象很正常,呼吸很正常,内息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 可正常的情况下,一个人怎么会恨不得住在茅房里,拉得后门封不住? 郎中分析各种原因,又查了各种可能,最后又查了梁王晚膳吃的东西,终于眼前一亮,断定为是食物相克所致。 用了药,又过了半个时辰,拉无可拉的楚昕元终于脸色青白地出了茅房。郎中松了口气,要是这药下去没能治好,他的招牌可砸了。 现在他不用砸招牌,楚昕元也缓了过来,就到了追责任的时候。 于是厨房主事遭了殃,被打了二十板子贬到庄子上去了。 管事林许知升任厨房主事。 这管事,便是和沐清瑜打过两次交道的那人。 升了主事,主管整个厨房,油水大得很,而且,显然很受看重。然而,林许知在高兴之余,却一阵心悸。 原厨房主事虽然手脚不大干净,喜欢沾油水,而且克扣他们的份例,仗势欺人,贪财好色,但是那是对他们。 对王爷,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不尽心尽力。 王爷的膳食,一直是单独由主事亲自准备,亲自精心烹调,食材都是选的顶级新鲜的,甚至还会先试吃,会食物相克?根本不可能! 就算王爷的肠胃更娇贵一些,也不至于像吃了巴豆般的效果。 他想起来,七天前,那个自称王妃的女子最后一次来拿食物,他没有阻拦,全程也很客气,她似乎还满意,走的时候,曾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很有眼力见嘛,你不当主事屈才了!” 七天啊,才仅仅七天,他真的成了主事。 回想这句话,真是细思极恐! 是因为她吗? 不管是不是,他必须烂到肚子里,谁也不能告诉! 沐清瑜出一趟门,直到夜色笼罩之后才回。 照例是走到那条七拐八弯诸多岔路的后巷,这次没有借助挠勾,虽然手中提着东西,却仍是轻轻松松就翻上了院墙。 竹渺院还是那般安静,她来或是去,连老鼠都惊不起一只。 沐清瑜毫不在意,反正要收的利息,大概已经收过了。相比较,她更在意手中提着的东西。 她提的是一大块肉,一坛酒。 今天办完事已经太晚,好在路过一个屠夫的摊子上,还剩了一块肉,她便准备自力更生了。 院子里的老梅树下摆上了桌椅杯盏,架好简易烤架,肉已片好串起,不一会儿,便有浓郁肉香传出。 她将第一波烤好的肉装盘,转头看火,将第二波串上,慢条斯理地刷上调料。 接下来就可以边吃边烤,何况今天还有好酒呢。 这个时代的酒虽香,味却淡,她在第一次喝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所以自己酿了一些,不过还不到开窖时候。 她转过头,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