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稷回来的时候是四月,但转眼间这已经是进入五月。
从五月开始,这天也是慢慢热起来了。
殷如婳一早起来,想让奶娘把女儿抱过来。
结果冰壶说道:“殿下今日不上朝,一早走的时候,就把郡主抱过去了。”
这话叫殷如婳眉眼间都带上三分笑意,“他们父女俩倒是亲得很。”
这一个月时间,她从司徒稷刚回来时候的焦虑忐忑与不安,还有伤痛,到现在已经是泰然自若,习以为常。
虽然司徒稷是忘记了与她之间的情分,乃至有关于她的一切,在他脑袋里都被淡化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知道她是他的太子妃,也并不影响,他知道自己曾经爱过喜欢过,把她放在心尖上过。
不再对她有什么和颜悦色温声细语,可除了这些,其他的都跟以前无异。
如此她还需要自怨自艾么?
那她可不用活着了,直接挂一条白绫上梁子还痛快了些。
生活有时候无法选择,但也要坚强努力地活下去,选择自己可以选择的路,那未尝不是一条通天大道。
沉浸在过去沉浸在悲伤中,那是万万行不通的,也不是殷如婳会做的选择。
而叫殷如婳高兴的,还有司徒稷对云阳这个女儿的态度。
虽然他没什么情绪,但她看得到,他很喜欢这个女儿。
只要在府上,只要有空,要么是自己过来看女儿,要么是叫人过来把女儿过去。
比如今日这样休沐的日子,这就自己把女儿给抱走了。
殷如婳洗漱了一下就过来。
便看到司徒稷在处理公务,而自己女儿乖巧得不行,自己在一边玩着小竹床上玩具,竟是一点都不闹腾。
“殿下。”殷如婳柔柔行了个礼。
司徒稷看了她一眼,‘嗯’了声,然后继续批阅自己的折子。
小云阳看到自己母妃来了,顿时就高兴起来,朝着自己母妃啊啊地伸出手要抱抱。
殷如婳笑着抱起女儿,“可有在这边打搅你父王呀?”
小云阳被养得很好,胖乎乎的一个小姑娘,加上长得像司徒稷,可别说多讨人疼了。
只是小云阳差不多也在这里待够了,想出去外边玩了。
“殿下,我带云阳出去外边走走。”殷如婳便跟他说道。
司徒稷点了点头,“叫下人抱即可。”
女儿一身都是奶膘,他抱着自然没什么问题,但太子妃这纤细的身子可抱不动。
殷如婳当然知道他关心自己,朝他行了个礼然后就带着女儿走了。
司徒稷则继续处理政务。
眼看着差不多了,他这才停下,然后洗手用膳。
用完午膳他就继续处理政务,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方才把这些堆积的折子处理了大半。
如今一统北金国,政务也实在是太多,到他这边的都是一些加急的,所以还是要尽快处理。
只是忙活一天了,晚上他也不准备继续,因为要过去西院用晚膳。
太子妃没来请,只派了下人过来。
司徒稷就来了,用了晚膳之后,就在这边休息。
“今日本是殿下的休沐日,但殿下从早上起来一直到晚膳时间,都在处理政务,殿下也不是铁打的,还是要注意休息调养才好。”殷如婳温声道。
司徒稷看着她,“孤来你这,就是来调养的。”
殷如婳脸色顿时就是一红,轻捶了他一下,“殿下你坏。”
司徒稷没说谎,就是来她这放松消遣的,又一次把她折腾得没力气之后,他方才说道:“明日就去请童老为你号脉,看怀上没有。”
殷如婳软绵绵看了他一眼,嗯了声之后,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司徒稷则没有睡觉,而是开始修炼。
在她这里修炼一晚上,效果比睡一晚上还要好。
所以他现在很少歇在自己院子里,都是歇在这。
这样不仅对他修炼大有裨益,还对她也好,因为她这方面的需求太大了,不常来的话满足不了。
这么一想,司徒稷就朝自己太子妃看去。
这个女人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在床笫之间,搂着他什么都敢喊出口,什么冤家贼人莽夫,你要了奴家命了。
在这帐内,当真没有半点太子妃该有的仪态与端庄。
但他知道,若不是他从前惯着她绝对不敢如此,且他现在,也并不反感她在那种时候说那些话。
司徒稷知道,其实说到底这就是他惯出来的,他就喜欢看她那副被他宠上天张牙舞爪的样子。
闭上眼睛,司徒稷就开始修炼。
第二天殷如婳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上朝去了。
如今政务繁忙,昨日都是难得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