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宁一直到唐古拉山口,地势相对平坦,粮食运输还算是比较方便的。 然而,进入唐古拉山口之后,山势陡峭,山路变得崎岖难行,并不适合大部队进入。 既然噶尔丹策零没敢来,玉柱就只带着六千新军、六千火器营和两千八旗骑兵,登上了唐古拉山口。 步骑炮的协同作战,是玉柱最重视的战法,缺一不可。 攻坚,必须靠新军和火器营。追击敌人的败军,就需要骑兵了。骑兵,可以只有两千,却绝不能没有。 带着12磅的重炮爬山,确实很吃力,但是,玉柱坚持要把上次缴获的荷兰炮,带到那曲去。 山地作战,准军的火炮居高临下,清军的炮队里若是没有重炮压阵,显然是要吃大亏的。 等玉柱进了山之后,延信带着剩下的几万清军,回到了和西右中旗,也就是格尔木。 这么做的好处是,减轻后勤的压力。 要知道,粮食的运输线越长,后勤的压力就越大。 等玉柱赶到喀喇乌苏河北岸的时候,年羹尧和老十四一直顿兵于河畔,而动弹不得! 玉柱跃马于喀喇乌苏河畔,心潮一阵起伏不定。 那曲山口所在的尼热山,由南北两座山丘组成,准军占据的南山高,清军这边的北山低,相对高度差约为50米左右。 那条著名的喀喇乌苏河,就从两座山丘中间穿过。 老十四和年羹尧的扎营位置,就处于较低的北山附近。稍微懂点军事常识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四面皆可受敌。 嗯,古人诚不我欺也。 客观的说,老十四和年羹尧,离开了岳钟琪就不会打仗了。 实际上,岳钟琪的作战经验,也是在松潘镇的时候,和土司兵们,几乎天天都要对砍这才练出来的真本事。 “东美,你看我军应如何进攻?”玉柱俯视着牵马的岳钟琪。 岳钟琪心里暗暗一喜,赶紧扎千下去,毕恭毕敬的答道:“回大帅,标下以为,喀喇乌苏河并不宽,我军完全可以多建几座浮桥,然后在那曲的山口下,扎下坚实的营寨,架上重炮……” 嗯,兵法有云,半渡而击。 大策凌敦多布,深通兵法,故意将准军摆在了那曲山口的脚下。 只要清军打算用船渡河,准军利用火炮和火箭,进行骚扰。 老十四和年羹尧,实际上,都是军事菜鸟,完全不知道变通。 岳钟琪就不同了。这小子每天都要和土司兵互砍,钻山沟,架独木桥,已是家常便饭。 玉柱点点头,有意给岳钟琪尝点甜头,便吩咐道:“那好,架浮桥的事儿,就都交给你了。我让牛泰拿着白虹刀,替你镇场子。谁敢不听你的招呼,就地正法!” “多谢大帅抬爱!”岳钟琪的情绪异常激动,脱口而出,“标下愿为大帅效死!” 玉柱表面上微笑点头,心里却在冷笑,反骨成性,老资信你个鬼? 在冷兵器时代,进攻一方,若想不付出代价,就渡过河去,简直就是做梦。 玉柱就不同了,他具有近代战争的完整指挥经验。 从老十四和年羹尧的手下,玉柱硬拨给了岳钟琪一万兵马,让他专心致志的伐木造筏,在河上架浮桥。 玉柱本人呢,则亲自指挥火器营的八旗兵们,把那十门缴获来的12磅重炮,和近百门子母炮,堆到了河边。 在路上,经过测试,12磅的重炮,有效射程为九百米左右,最大射程超过了两千米。 就算是老皇帝格外喜爱的子母炮,射程也可以达到四百米以上。 而喀喇乌苏河的最宽处,也就是几十米的样子,嘿嘿,够用了。 人多就是力量大,十日后,岳钟琪准备好了架起十座浮桥的全部材料。 玉柱大为满意,不仅大加褒奖,并当场提拔岳钟琪为帅标中军署理副将。 绿营兵的副将,大致相当于旅长了。署理副将,就是代理副将,遇缺先补。 在绿营兵里,游击这一级的军官,已经是普通武夫的天花板了。 若是没有大靠山撑腰,一日游击,终身游击,绝非虚言。 原本,仅仅是副团长的岳钟琪,一步登天,跨越了普通人的天堑,正式进入中高级绿营将领的行列。 第二日早上,饱餐了战饭之后,玉柱带兵出营,准备强渡喀喇乌河。 老十四看不懂玉柱玩的是什么把戏,故意嘟囔道:“敌军正好半渡而击,输面很大啊!” 年羹尧也看不懂玉柱的作战意图,但是,他攻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攻过河去,也就不敢多言了。 玉柱明明听见了老十四的牢骚话,却只当没有听见似的。 等火器营的重炮,各就各位之后,玉柱笑眯眯的对老十四说:“十四哥,耍嘴皮子,我确实不如你。不过,打仗嘛,嘿嘿,你还要跟着小弟我,多学着点啊!” 老十四被噎得直翻白眼,却又拿玉柱没有丝毫办法。 玉柱抵达之前,给了老十四这么长的时间,却一直顿兵于喀喇乌苏河的北岸。 唉,玉柱又不是没给机会,老十四你自己抓不住,又能怪谁呢? 近代战争,火枪的排队枪毙战法,尚属次要。 大口径的陆战火炮,才是真正的陆战之王。 还没正式开战,玉柱就已经算清楚了,此战必胜! 没办法,谁叫准噶尔人,丢了荷兰买来的12磅陆军炮呢? 不夸张的说,玉柱在路上故意走得很慢,等的就是这十门重炮。 大策凌敦多布,绝不是吃干饭的无能之辈,他早就看出了,清军今天要发起总攻了。 也没啥可说的大策凌敦多布,集结了两千余名准军的火枪手以及几十门火炮,躲在土垒的后边,打算先放部份清军过河,然后轰而歼之。 就算是清军的火枪再厉害,也射不到躲在土垒后面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