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吃啥,逛啥,玉柱真不在乎。 但是,晴雯却像一只脱了笼的小鸟一般,快活之极。 唉,隆府之中,尽管玉柱宠着晴雯,秀云也几乎不管她。 可是,在封建礼教的重压之下,晴雯也很难有机会出门闲逛。 妾,就是小老婆,通买卖。 妾要出门,必须要看正室大妇的眼色。 男主外,女主内。 不客气的说,秀云若是不点头,除非玉柱想翻脸了,不然的话,晴雯绝对出不了隆府的大门。 当然了,事无绝对。 隆科多就为了李四儿,和正室嫡妻及嫡长子,彻底的闹翻了。 一路走,晴雯一路买买买。很快,吴江和吴盛的双手,就给占满了。 最开始,玉柱的身上其实是不带银子的。 后来,玉柱混进了宫里之后,因为随时要打赏大、小太监的缘故,他的怀中总有十两银子和几张银票。 时隔八年之久,天津卫城内的光景,依旧如故,灰墙灰砖灰瓦,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晴雯一路吃了过去,结果,到了酒楼之后,她看着一桌子的天津菜,反而无法下筷子了。 张六哥很懂事,晴雯在路上,花的小钱,他从来不争着付帐。 但是,等散席之前,张六哥从手下人那里接过了一支锦匣,当面打开了。 玉柱定神一看,张六哥的手笔真心不小了,送的竟是一只晶莹剔透的和田玉镯。 原本张六哥十分笃定,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爱名贵珠宝的,尤其是那种通体一色,翠光耀眼的玉镯。 只是,张六哥万万没有料到,晴雯连正眼都没有看他送来的和田玉镯。 “爷,今儿个玩得真舒坦,以后每次靠岸后,都要带我上岸逛逛。”晴雯冲玉柱撒了娇后,才淡淡的对张六哥说,“张大人,劳您费心了。除了爷赏我的东西之外,我不收任何外男的礼。真的,再贵也不收。” 晴雯说的话,其实很朴实,并无任何的文采。 但是,她连正眼都不夹一下名贵玉镯的淡雅姿态,令玉柱浑身通泰,心情格外的舒畅。 没错,老子最宠的女人,就应该这么的仪态闲雅,不同凡俗。 还是从小养大的女人,最合心意啊! “胡彪,咱也不能让老张白破费了,给他十万两银票,买下了。”玉柱嘴皮子一碰,就用十万两,买下了最多值五万两的玉镯。 张六哥哪敢收玉柱的银票啊,他连连摆手后退,死活不肯拿银票。 胡彪丝毫也不含糊,径直就说:“张大人,想必您也知道我们爷的脾气吧?我们爷说过的话,啥时候收回过?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吧,回头啊,多带点土特产,上京城里送给我们爷尝尝鲜,岂不正好合适么?” 哎哟,胡彪这话,看似没啥,仔细的一品,却把真正的豪门雄霸之气,渲染的淋漓尽致。 张六哥被胡彪拿话一挤兑,竟然无话可说了。 胡彪说的很清楚,张六哥今天收了十万两银票,今后,京城里的辅国公府,将对他敞开大门。 若是不收,以后,就很难说了呀。 张六哥也不是一般没见识的小角色,他把心一横,干脆收了银票,留下了玉镯。 回了官船之后,玉柱亲手替晴雯戴上了玉镯,然后熄了大半蜡烛。 暗室之中,翠玉之光与那雪白剔透,交相辉映,彼此成全,简直是美不胜收也! 这一夜,钱映岚楞是没有合过眼,她把脑袋整个埋入被子里,拼命想远离楼上传来的魔音,却怎么也不可能摆脱。 熟透了的女人,和未经情事的女人,那是迥然不同滴。 黄花大闺女,很可能熬得住寂寞,寡妇却甚难也! 第二天午膳前,晴雯早早的下了厨房,打算亲自给男人烧几道下酒菜。 钱映岚的胆子贼大,居然悄悄的摸进了玉柱的舱内。 等晴雯忙活完了,带人端着酒菜回来,玉柱居然又泡进了浴桶里。 船队启航之后,速度一点也不慢。 只是,在经过沿途的船闸之时,很是耽误了一些功夫。 这日的江宁官船码头上,兵勇林立,官员云集。 玉柱即将到达的滚单,早几日,就已经送进了江宁将军府、两江总督府以及江苏巡抚衙门。 时近正午,玉柱的钦差官船,抵达了江宁码头。 一时间,江宁的官船码头上,鼓乐喧天,铳炮齐鸣。 跳板搭好后,船头那块极其拉风的状元官衔牌,再次被人高高的举起,成了整個仪仗打头阵的炫耀资本。 玉柱的仪仗队伍,浩浩荡荡的下船,然后沿着码头向前伸展开了。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三百名新军官兵,在牛泰的指挥下,鱼贯下船,整齐的排列开来。 等钦差的排场全面展开后,红顶子上插着双眼花翎,内穿侍郎官服,外罩黄马褂的玉柱,缓步下了船。 玉柱的身后,吴江的手里捧着钦差关防印信,吴盛则带着王命旗牌的队伍,紧随其后。 码头上,新搭建的礼台上,玉柱面南背北,居中而立。 “江宁将军,奴才鄂克逊,恭请圣安!” “两江总督,奴才赫寿,恭请圣安!” “江苏巡抚,臣张伯行,恭请圣安!” “苏州织造兼江宁织造,奴才李煦,恭请圣安!” “圣躬安!”玉柱傲然立于台中,替老皇帝接受了臣子们的问安。 紧接着,玉柱拿出了旨意,大声喝道:“内阁奉上谕,著辅国公、左都御史玉柱,巡按江南诸省……钦此!” 此巡按,绝非大明之所谓的八府巡按。 旨意颁下之后,玉柱也就成了江南诸省的临时太上皇了,从江宁将军以下的大小官员,皆在玉柱的按察范围之内。 “柱爷,钦差行辕就设于江宁将军府,下官陪您过去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