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结束这段时间内,她不能再与玉柱同房,而且也不能吃肉鱼等荤腥,只能素食。 至于,小铁锤嘛,他也要服小功。小功,亦称上红,须服丧五月,要穿稍粗熟麻布的衣衫。期间,小铁锤也不许沾荤腥。 从斩衰、齐衰、大功、小功,一直到缌麻,是为服丧的“五服”也。 五服,最大的区别,就是麻布衣衫的粗细不同。 不言自明,曹寅和曹荃应服斩衰,他们身上的麻布衣衫,最粗最重。 缌麻,则为最轻最细的麻布也。 四更天,玉柱掀起身上的薄被,洗了把冷水脸,换上二品的锦鸡官服,领着吴江和吴盛往外走。 没办法,举丧的事儿再大,能有御门听政那么大么? 只是,经过一座院子的时候,玉柱忽然听见墙里边,传出隐约的吵闹声,和叫骂声。 玉柱没有闲心听曹家的八卦,便冲吴盛使了眼色,然后出门登轿,径直进了宫。 御门听政完毕之后,康熙特意叫住了想开溜的玉柱,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孙老太君治丧的详情。 玉柱也没啥好隐瞒的,就都照实说了。 康熙听说,曹家人居然请了三十几个和尚来诵经,明显楞了一下。 不过,康熙并没有发怒,他沉默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忽然重重的一叹,下了旨意:“由内库拨五千两银子,赏给曹寅治丧。” 玉柱赶紧替岳父曹寅,叩谢了圣恩。 不管怎么说,老皇帝对身边的老人,还是很讲人情,也很体贴的。 出宫之后,玉柱回到了曹家。 这时,吴盛凑到他的身边,小声说:“爷,頔二爷昨晚夜宿于姓多的姑娘屋内,谁曾想,竟被頔二奶奶发现了,逮了个正着,便闹开了。” 多姑娘? 玉柱摇了摇头,这个曹頔实在是胆大妄为,太不成器了。嫡亲的祖母刚刚过世,他就敢偷着寻欢作乐。 这个消息若是传了出去,被御史知道了,弹劾上去。 在封建礼教森严的如今,就算康熙再怎么宠着曹家,曹頔最轻的惩罚,都是流放宁古塔。 “回爷,小的已经带着咱们的自己人,把那附近看热闹的下人,全都拿了。”吴盛这么一禀,玉柱很满意。 说实话,如果不是玉柱主持的举丧,曹頔的暗中偷人,和他并无丝毫的瓜葛。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现在的问题是,只要这件丑事曝了光,并被捅到了御前。玉柱也肯定会被老八的人,强行摁上失察的大罪过,陪着曹頔一起吃“挂落儿”。 挂落儿,旗人的老话,意思是受到严重的牵连。 这是个吃人的社会,玉柱必须优先保护好自己,才有机会效仿小站旧事。 无论多大的事儿,都比不过小站旧事这个大局! 玉柱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冲吴盛使了个眼色。 吴盛当即扎千下去,小声道:“老仆殉主,此至忠也!” 玉柱本无此意,他随即楞了一下,摆了摆手说:“不至于此,都抓去步军衙门大牢里,单独关起来即可。” “嗻。”吴盛领命出去了,叫齐了人手后,正准备去办事,却恰好遇见了周荃。 周荃觉得奇怪,这是要干啥? 吴盛也知道,周荃是玉柱的心腹谋主,便小声把事情说了。 周荃一听,便冷冷的说:“自古成大事者,万不可心慈手软。走,我陪你一起去拿人。” “嗻。”周荃在暗中,已经替玉柱做过不少主了,吴盛正是执行者之一,他也就听了命。 结果,等玉柱知道消息之后,那八个下人,全都暴死于狱中了。 玉柱质问周荃的时候,周荃不仅不怕,反而盯上了最后一个活口。 只见,周荃轻摇折扇,语气森冷的道:“别的知情人,全都料理干净了,就剩下頔二奶奶身旁的那个叫平儿的通房了。主上,斩草不除根,后患大无穷啊。” “不许妄动,懂么?”玉柱真的很生气,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周荃居然一次性弄死了八个人。 这且罢了,周荃居然还想打平儿的主意。 “好吧,那位平儿是頔二奶奶陪嫁的丫头,心腹中的心腹,且饶了她一命吧。”周荃说罢此言,居然径直出了门,反把玉柱撂在了当场。 玉柱原本以为,此事已经到此为止了。谁料,周荃竟然背着他,私下里找到了曹頔。 也不知道是如何威逼的,总之,平儿也被周荃弄到了手心里。 “东翁,门下答应过您,不取她的性命。只是,门下可没说过,不要她做我的奴婢呀?”面对玉柱的质问,周荃不仅不怕,反而振振有词。 玉柱心里明白,周荃这么做,全是为了他。 只是,手段太过狠辣了而已。 平儿落入了周荃之手后,这件曹家的臭事,基本上算是摁住了。 曹頔肯定不敢说出去的。 周荃私下里警告过頔二奶奶,若是她管不住嘴巴,漏了风声出去,就擎等着做寡妇吧。 这年头,死了男人的女人,既不可能改嫁,更不可能继续管家了。只能整天以泪洗面,穿着素淡的衣衫,连出门见客,都没有资格。 必须承认,周荃一下子,就拿捏住了頔二奶奶的命门。 但凡尝过权力的滋味之后,就再难舍弃了。 哪怕,頔二奶奶是个女流之辈。她也完全舍不得放弃,现有掌家的显赫权势。 大宅门之中,失去了权柄的人,有何尊严可言? 别的且不说了,单单是曹家的族人,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曹芸。 他为了谋个管花园的差事,完全放弃了男儿尊严,又是暗中塞银子,又是说好话的哀求頔二奶奶,方才得了个不算很有油水的差事。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孙老太君风光大葬之后,玉柱和老十二回宫交旨。 康熙完整的听了禀报后,拈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