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得意的一笑,说:“那是自然的了。只是,老八续弦的瓜尔佳氏的嫁妆,咱可不能惦记着了。” “哼,她那么点嫁妆,谁稀罕呀?”李四儿真的很爱钱,她仔细的琢磨了一阵子,忽然叹了口气,“唉,一个月只住我这里二十天,还是太便宜了庆泰呀。” 隆科多心里明白,李四儿其实已经大大的心动了。 毕竟,庆泰为官多年,又有五阿哥胤祺在背后撑腰,就算是不怎么贪婪,家底子也是异常丰厚的。 更何况,宫里已经下了旨意,委任庆泰为吏部满员左侍郎,这可是极有含金量的超级实权官职呢。 毫不夸张的说,庆泰现在的位置,给个殿阁大学士都不见得想换。 兼祧,玉柱的利益肯定是最大化了。而且,兼祧还解决了送儿子出去继嗣,却要和李四儿断绝母子关系的大尴尬。 说白了,玉柱还是李四儿的儿子。只是,他同时又是庆泰的儿子罢了。 基于此,李四儿哪怕再不乐意,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她这辈子已经完了,名声也烂透了,能指望的只能是玉柱替她扬眉吐气了。 隆科多暗暗松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他凡是和李四儿商量大事,都必须要把钱的事,先算清楚了。 “老太爷也答应了?”李四儿心里明白,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越过老太爷佟国维去。 “嘿嘿,老太爷没说啥,我额涅倒是想让那边的老大,做庆泰的儿子。”隆科多的心情异常复杂。 所谓那边的老大,便是隆科多的嫡长子,岳兴阿。 原本,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是岳兴阿还是玉柱,都是隆科多的亲儿子。 这两个儿子之中,不管是谁被庆泰选中了,隆科多都只可能高兴才是。 可问题是,岳兴阿坚决站在小赫舍里氏那边,死活不肯让李四儿和玉柱进佟家大门。 这就触及到隆科多的逆鳞了! 这人呐,心一旦偏了,再好的儿子,都要被放弃掉!更何况,岳兴阿还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隆科多爱极了李四儿,玉柱都满十五岁了,还深深的爱着,这的确是真爱了。 以前,是子以母贵。隆科多因李四儿的缘故,格外的疼爱玉柱。现在,隆科多既疼爱李四儿,又以玉柱为荣了。 如今,放弃掉岳兴阿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败家子,对于隆科多而言,已是没有丝毫的难度。 “哼,庆泰再没有眼力,也不可能看得上那个旗下废物点心。”李四儿说的斩钉截铁。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小丫头的通禀声,“老爷、太太,二爷来了。” 玉柱进屋后,刚要打千行礼,就被李四儿叫住了。 “快,让额涅看看你,在贡院里头饿瘦了多少?”李四儿拉住玉柱的胳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煞有介事的叹息道,“唉,我的好儿子在里头饿的瘦多了呀,也晒黑了。” 玉柱暗暗好笑不已。不过,他从来不和李四儿在寻常的事情上讲道理,也绝对讲不清楚道理的。 李四儿才不管话里的逻辑问题,硬扯了玉柱,挨着她坐了。 如果是正经的官宦之家,玉柱的婚事,也就是隆科多拍板决定了。 毕竟,父母之命的父在前,也就是亲爹说了算嘛! 但是,隆家现在的大小事务,都是李四儿说了算,隆科多也纵容的习惯成了自然。 “好儿子,你现在已经考完了会试,该说亲了。”李四儿亲热的拉着儿子的手,笑眯眯的说,“你给额涅说说看,你喜欢啥样的好姑娘?额涅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到处去帮你寻摸着好姑娘。” 如果是一般的豪门之家,玉柱根本就没机会和父母双亲,坐到一起商量着,娶什么样的老婆这种事情。 反正吧,在这座隆府里,礼教的规矩早就土崩瓦解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桩了。 玉柱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就说:“额涅,您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哼,你这孩子,咱们是母子骨肉至亲,说什么假话呢?”李四儿不乐意了,抬手在玉柱的胳膊上,轻轻的掐了一下。 “那好,我的想法是,坚决不要满洲八大姓的豪门大户之贵女。”玉柱笑吟吟的说,“常言说得好,贵女多出妖蛾子。咱们母子二人至今住在外宅里头,万一,那种高贵的儿媳妇瞧不起您了,我总不能每天打她一顿,再撵出去吧?” “哎哟,我的好儿子,知道心疼额涅呢。”李四儿抑制不住的红了眼圈,一把抱住了玉柱的胳膊,亲啊,肉啊的,一通乱叫。 玉柱要做通李四儿的思想工作,也就顺着她的意,由她抱着胳膊乱叫了。 隆科多有些不乐意了,他板着脸说:“老二,咱们佟佳氏可是满洲第一名门,你又迟早是异常金贵的满洲进士,甚至是史无前例的并榜满洲状元郎。那等小门小户的人家,哪有好姑娘配得上你?” 玉柱心里明白,隆科多一般情况下,都是唤他柱儿,或是吾儿。 但是,隆科多极少数生气的时候,就会唤他老二。 见玉柱没吱声,隆科多便语重心长的开导他。 “实话告诉你吧,万岁爷那里,我大半年前,早在你院试中了案首之后,就做好了铺垫。呐,你中解元之后,要不是我派兵盯得紧,抓了十几个想到处粘揭贴的穷秀才,万岁爷哪里会这么的平静,连一声都没吭?哼,别做梦了。如果不是你姓佟佳,是我的亲儿子,我才不可能下死力的去管呢。哼,天知道有多少人要受到牵连的掉脑袋?” 隆科多真的是气不顺了,越说越火,怒道:“简直是太没规矩了。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与你商量之理?” 玉柱很领隆科多的一片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