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皇族之中,规矩尤为森严。 弘霖刚刚落地的时候,宫里就派来了几名教规矩的姑姑,整天盯着他,不许乱说乱动。 不夸张的说,不管是皇子,还是皇孙,在老皇帝的跟前,一旦规矩出错,就要杖毙不少的身边下人。 满清宫廷教育的特色是,小主子一旦犯了错,就要打杀身边管事的宫女、太监或是嬷嬷们。 最鲜明的例子就是,老二十只要背不出书,上书房的师傅们,就会用戒尺打肿小轩玉的手板心。 哪怕玉柱权势滔天,上书房当值的师傅们,也不可能手下留情。 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谁敢徇私放水,那是惟恐老皇帝的刀,割不断脖子么? 这种株连手段,很不人道,但是,非常管用。 若是因为老二十背不出书,导致小轩玉经常性的挨打,玉柱会怎么看老二十,那还需要多问么? 等舅甥两个玩闹够了,玉柱这才领着他们一起,往贝子府里走。 刚进门,就见老十八抱着弘缃,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 “唉,大哥,二弟,我刚要出来迎接你们,喏,就被怀里的这个小崽儿,尿了一身。”老十八解释了晚出来迎接的理由。 嗯,这个理由,极为充分,玉柱自然不会在意。 八十九却说:“姐夫,弘缃也太不听话了,把他给我,我替你打他的小屁股蛋子。” 老十八听了这话,真就把弘缃递给了八十九。 八十九抱紧了弘缃,照着他的小脸蛋,就狠亲了一口,并故意恐吓他:“小东西,你若敢尿我一身,一定打断你的狗腿。” 刚刚一岁多的弘缃,他懂个啥,只会窝在八十九的怀里,咯咯傻乐。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隆科多和李四儿总要老去的那一天,他们兄妹三人,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血脉至亲了。 忽然,玉柱的袍摆被人拉扯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小弘霖正眼巴巴的望着他。 “大舅父,我想骑马马了。”小弘霖担心玉柱拒绝了,赶紧了又说,“只骑一会子,真的。” 玉柱抿唇一笑,随即蹲下身子,伸出双臂,一把抱起了弘霖,让他骑到了脖子上。 弘霖坐在玉柱的肩膀上,嘴里连声道:“驾,驾,驾……” 一家人,其乐融融,气氛格外的温馨。 贝子府的正院里,站在院门口的玉烟,见弘霖骑在玉柱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撒野,不由沉下脸,斥道:“大阿哥,你都八岁了,还这么瞎胡闹?” 玉柱知道,弘霖作为嫡长子,从出生开始,就被老十八宠到了天上。 弘霖并不怕亲爹,却害怕玉烟发怒。 怎说呢,家里的小孩子,若想不养废,亲爹和亲妈,总要有一个恶人。 恩威并施,才是教育的王道! 以弘霖的家世,他若天不怕地不怕了,将来闯的祸,一定不可能小。 玉柱的身份极其敏感,除了孙承运之外,老十八也没请别人来赴宴了。 皇九女,和硕悫靖公主,比老十八,年长十二岁, 从这层关系算起,孙承运这个和硕额驸,应该算是老十八的姐夫。 只是,在公开场合之下,借孙承运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以老十八的姐夫自居。 因是家宴,孙承运带来了嫡长子孙五福。 孙五福,生于康熙四十七年,今年已经十三岁了,恰好比八十九小了一岁而已。 “请大爹安!” “请二爹安!” 孙五福快步走到玉柱和八十九的跟前,扎千请安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满洲旗人的叔父,在入关前,是叫“额其克”。 清军入关后,经过了近八十年的持续汉化,额其克也改为了爹。 假如说,阿玛有三个弟弟,就按照长幼之序,依次唤为:大爹、二爹和三爹。 孙承运不仅是隆科多所收的唯一义子,还和玉柱、八十九,一起排过序。 所以,孙五福就唤玉柱为大爹,八十九为二爹。 “罢了。”玉柱摆 了摆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大约半月前,老皇帝看折子的时候,忽然问玉柱:“你弟弟八十九,岁数也不小了吧?” 玉柱一听老皇帝这么问,当即意识到了不妙。 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想不到其中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