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板中暑了?”楚婉玉顺着步什的话,随口往下问。 “谁知道呢,他是这么说的,”步什旋身走去病房旁边的空床上,转身躺下,双手枕在脑后,“他那个人,从来不对我说他的事,有病了也不说,要不是沈婳联系不到他,着急到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楚婉玉看步什散漫又随意的样子,还如此自来熟,自说自话和她一个陌生人讲了这么多…… “你这样编排吐槽傅老板,不太好吧……” “那有什么,这里就我俩,你又不会把我说的话泄露出去,你说是不是?”步什半是开玩笑,眼神晶亮地望着楚婉玉。 不羁少年,单纯又明媚的眼神,说是挑拨似乎又带着某种天真,看似刻意又不似假装。 楚婉玉一时陷入到这种说是暧昧,想多点又自作多情的情态中。 反正她是一时慌了神。 还是随后进来了大夫才让她瞬间回过神。 “喂,那床不是给你的,”一声严厉的提醒从门口传来。 屋内的人,除了病倒昏迷的孟苏没反应,楚婉玉和步什纷纷一激灵。 尤其是步什,猛的吓一跳,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 他翻起身,随手拍了拍屁股,拉了拉自己的衣摆,又转身连忙将褶皱的床单铺好。 直立起身子后,他笑嘻嘻地看着来人说:“好久不见啊,陆医生。” 陆柏琛不浅不淡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地掠过他,也没回应步什的“寒暄”,只一本正经地严肃开口问:“她是傅澄海什么人?” 步什一时没反应过来,陆柏琛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过了两秒,他才从陆柏琛停留在孟苏身上的那一眼,瞧出了端倪。 他连忙笑着解释说:“噢,是沈婳的朋友,沈婳您知道吧是……” “知道。” “海哥和您说的?”步什一脸好奇。 陆柏琛不理会步什期待的目光,走去孟苏床边,简单观察了一番,又拿起床脚的牌子看了两眼用药情况。 步什好奇心重,没忍住凑过去,“陆医生,你不是牙科大夫么,怎么还看上中暑了?” 步什话刚说完,就觉得头顶传来一阵寒凉,再抬头,便看见陆柏琛寒冷如冰剑的眼神。 步什立即闭紧嘴唇,仿佛刚才自己什么也没说过。 “大夫,她应该没什么大事吧?”楚婉玉见步什和陆柏琛熟,但似乎不太会和他打交道,甚至还有点触怒陆柏琛的意思,她这才连忙开口。 陆柏琛将手中记录用药的文件板放下,轻描淡写一句,“我是口腔科大夫,又不是给人看中暑的。” 说完,他便离开了病房。 楚婉玉则栽楞地立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 莫名其妙被怼…… “别管他,陆医生就是那样的人,我和我哥认识他那么久,也没见过他给过我们好脸色,不过他技术挺好的,而且……”步什故意卖个关子,顿了顿说:“而且他还挺有钱的,属于是有钱有颜有闲的代表性人物。” 楚婉玉皱皱眉,“干嘛和我说这些?” “就是八卦他一下,你难道不爱听八卦吗?” “这……爱听是爱听,但也不是谁的八卦都要听吧。” “你咋这么乖?没看出来啊。之前你不还和傅简八卦过沈婳和我哥的事么?” 楚婉玉被揭穿,一时气急,“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八卦过沈婳和傅老板的事了?” “游戏啊,”步什说:“你昨天不还在线私戳傅简么?” “你……你怎么知道?” 楚婉玉窘迫到家了。 昨晚她看傅简游戏在线,就没忍住打探了一下沈婳和傅澄海的近况,想知道他俩最近感情咋样,她有事想和沈婳说。 结果傅简没理她。 楚婉玉当时只觉得自讨没趣,再或者,傅简根本没看到她的消息。 “我以为傅简不想搭理我呢,看来他什么都和你说了。” “也不是,”步什笑说:“昨天登傅简游戏的人是我。” “是你?你你你,你为什么登傅简的游戏?” “傅简人在阳城,被他奶奶看的紧,哪儿有机会玩游戏,昨天是限时活动,我帮他领大礼包来着。” “……”楚婉玉想起,自己昨天登录游戏,也是想领大礼包来着。 只是,昨天才问的话,没想到今天就成了步什眼里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