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妈正在心里筹谋将陈静儿嫁入现在的镇国公府当主母时,前头传来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原来,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从街上路过,被镇国公府上的奴仆阻拦在道路一旁。
小男孩一手拿糖葫芦,一手拿溜溜球,一紧张手里的溜溜球滴溜溜的滚到镇国公府老夫人的马车轮子下。
小男孩见溜溜球滚走了,从一男仆的臂弯里钻了过去,冲到马车前捡拾。
“哪里来的贱胚子。”
伴随一声娇俏的怒骂,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小男孩趔趄几下,脸上顿时被扇的紫胀起来,手里的糖葫芦也被扇翻在地。
“小姐,仔细你的手疼。”
“狗东西,不长眼睛。”
小福圆被外头的动静惊的继续掀开马车帘子。
她看到了被扇巴掌的小男孩,还有小男孩身旁被奴仆簇拥的穿着一身淡粉衣衫的少女。
此少女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甄寄秋。
她虽然是庶出却最得祖母镇国公府老夫人的欢心,老夫人去哪里都带着她,这次出门烧香拜佛也不例外。
她上次在宫里冲撞云安公主,被宫里的嬷嬷训斥一番送到甄家禁了足。
今儿正是她解封的日子,精心打扮着出了门,看到小男孩的溜溜球滚到祖母马车
小男孩被扇的晕头转向,吓的就要会转身溜走。
“你们是死人呐,还不抓着这贱胚子。”甄寄秋叉腰冲身边的奴仆下令。
瞬间,小男孩被乌泱泱的镇国公府奴仆围坐一团。
甄氏叹了一口气,面上带有不忍。
镇国公府在大房的带领下竟然变成这样仗势欺人,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哪里还有一点镇国公府曾经的样子。
“打!”
“打!”
奴仆的棍子拎在手里震天响。
小男孩吓的瑟瑟发抖,连眼泪都憋了回去。
“那小男孩好可怜。”小福圆不忍心的捂上眼睛。
这个时代......在京城小福圆第一次为这里不平等的阶级感到害怕......
白盼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官袍,一咬牙下了马车,高声道:“住手。”
然后大踏步钻进奴仆围城的圆圈里,将小男孩护在身旁。
“你是谁?”
一位略腮胡子男仆看了白盼妹一眼,呦,还穿着官袍,以为当个京官就能管天管地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几品,就像在镇国公府门前撒野。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本官是翰林院编撰。”白盼妹朗声道。
“翰林院编撰,六品还是七品?”
络腮胡子男仆对同伴嗤嗤一笑,这年轻人是今年刚参加科举授予职位的进士吧。
一看就是小地方来的,连京城各路关系都没有摸清就敢主持公道。
他一定不知道镇国公府是太后的娘家,也是范大人的岳家。
这男仆没有参观状元游街,自然不认得白盼妹就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这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旁边一位年轻的奴仆对络腮胡子男仆说道。
络腮胡子冷笑了一声,他就算知道眼前的是新科状元,同样不屑一顾。
白盼妹冷笑着没有回答,他不屑于和这恶仆对话,转而对上甄寄秋的眼睛,说道:“甄二小姐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太后让你在家反思这些日子,看来并没有反思出什么出来。”
咱就是说,新科状元一开口就毫不留情面。
甄寄秋在宫里角楼上污言秽语抨击状元,不仅被云安公主掌嘴,更是被太后下令禁足。
世上没有透风的墙,这事早已经在京城传遍。
白盼妹自然知道。
心里感激云安公主对自己维护的同时,对镇国公府一派愈发厌恶。
甄寄秋被白盼妹当众打脸,气的简直想把白盼妹撕碎。
“呦,本小姐当是谁呢,原来是乡下来的新科状元。你不好好在翰林院当差,怎么反倒管起我们镇国公府的事来了。”甄寄秋冷笑着说道。
白盼妹玉树临风是站着,稳稳的说道:“今日之事并不仅仅是镇国公府的事情。这孩子不小心将溜溜球滚到贵府马车下想去捡拾,他没有犯法,你却对其动私刑。就算他犯了法,上有大理寺,下有京兆伊,皇上三番两次强调不可动私刑,你们镇国公府动私刑把国法放在何处?你若不服,要不咱们去皇上和太后跟前分辨分辨?”
小福圆不禁为自家四哥喝彩,这帽子抬的太大了。
白盼妹动辄扣甄寄秋一个动私刑的帽子,激的甄寄秋极其败坏。
可她到底忌惮白盼妹是当下最火的新科状元,作为顶层贵女,她再蠢也知道状元编撰此时和皇帝正热乎着呢,万一他在皇上跟前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