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睿跟着何顺去了对面大宅子。
周氏一直处于震惊中,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就是说上次和你们一起被关在寺庙的孩子住在对面?”周氏问道。
“是呀,姨姨。”小福圆点头。
小福圆心里揣度着,从周氏见鬼的表情推测出,阿臻莫不会是个隐藏的大佬。
周氏再次震惊,看向冯芝衡。
“娘,有什么问题吗?”冯芝衡不解的问。
“没什么。”周氏强笑道。
外头锣鼓声从村头敲到村尾,白大壮出去了一会又进来。
“爹,村长又召集大家商量事情,说是上山采矿的事。”
白木板正在锯木头,打算给闺女打造一把新的椅子,他总觉得私塾的那把椅子不适合小福圆的人体工学。
“行,知道了,这就去。”白木板边说边放下锤子,和白大壮一起去了私塾仪事处。
恰好今儿私塾放假,小福圆便拉着冯芝衡去找阿臻玩,周氏欲言又止。
“阿臻哥哥在吗?”小福圆到了对面大宅,犹如自家一样往来自如。
“少爷在忙呢。”武小影轻轻从树上跃下来说道。
“那我去厨房里等着他好了。”小福圆说。
然后拉着冯芝衡去了后厨。
还有人比小福圆更早到的呢,三郎轮着铲子在听刘一手的指导。
“火要大点,爆炒不是让你文火焖。”
“笨死了,醋不能直接倒,要擦着锅边倒。”
老白家堂屋,甄氏在绣花,周氏坐在一旁观摩。
“甄姐姐,你这梅花绣的,我都能闻到香味了。”周氏赞道。
“我给周老夫人秀了一尊佛,妹妹你帮我瞧瞧杨子。”甄氏将描好的纸样递给周氏。
周氏一边看一边赞叹:“还是姐姐你有心,我手笨连绣块帕子都不会。”
两人说了一会子闲话,周氏心里藏着事,不知怎地她就想说给甄氏听。
见白家男人都出去了,白老太太也不在家,家里只有甄氏带着谢春桃和秋娘在绣活,便闲话家常一般说了出来。
“甄姐姐,你知道你们对面住着啥人吗?”周氏问道。
“知道,是某位皇子。”甄氏淡笑道。
谢春桃和秋娘吓了一跳,啥,阿臻是皇子?
尤其是谢春桃,手上的针差点戳到手指头。
她猜到阿臻出身不凡,但万万没想到是皇子。
那谢小怜的看家护院又是个啥身份?还认她当姐。
出乎周氏意料的是,甄氏竟然如此镇定。
“唉,姐姐不瞒你说,我也是看到何公公才知道大皇子到这里来了。”周氏掩下心里的讶异说道。
甄氏用顶针顶了一下绣花针,说道:“来了有一年了。”
周氏问道:“姐姐是怎么知道的?”
甄氏说道:“我猜的,从我第一次见到何顺就猜到了。”
谢春桃抬头看了婆婆一眼,婆婆是怎么猜到的,还一猜测一个准,而且也从未曾透露过阿臻是皇子。
“只要留意总能观察到的。”甄氏含糊的说道
周氏觉得甄氏是个谜,一个乡野村妇是怎样能看出京城的贵人身份的。
看谢春桃和秋娘两个人的反应,她们就没有观察到。
可是这两天留心细看,甄氏压根不像个乡野村妇,她的言谈举止自有一番气度。
周氏帮着甄氏劈线。
甄氏稳稳的绣着花。
在乡间将近三十年光阴,她以为已经忘了京城的人和事,可看到故人之子心里还是起了涟漪。
冯睿的父亲当年和她四姑母订过亲。
后来她姑母为了大夏更为了家族,和冯家毁了婚约,远赴南诏和亲。
但家族依然没有保住。
后来她听坊间传闻,四姑母的船在海上翻了,尸骨无存。
她至今都不知道四姑母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家族所有人都如浮萍飘散,只有她父亲庶兄那一脉卖祖求荣平步青云。
冯睿长的真像他父亲,早上刚一进白家大门,甄氏还以为是他父亲来了。
半晌时,白大壮和白木板回家拿工具,村里男劳力已经开始金山挖铁矿,白招妹也跟着去了。
对面大宅子,在孟知序的带领下,谢小怜和武小影以及其他看家护院都跟着上山。
阿臻没有去。
冯芝衡的父亲冯睿临上山前,被阿臻喊住。
“冯爱卿,本少爷和贵府爱女的亲事万万不可。”阿臻在和冯芝衡被赐婚一事上表明了自己态度。
“殿下,您知道太后的懿旨不可抗。”冯睿说道。
冯睿心里也苦,他好容易得个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