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钗得令,犹豫一番。
“扑通”一声跪在田麦苗跟前哭诉道:“大小姐,您误会了。那天奴婢去找您,确实用香料将您迷晕,把你抱上了轿子。但刚出南关镇遇到了劫匪,将奴婢和许嬷嬷等人打晕,将您劫了去。”
“将麦苗迷晕的是你们?”白三壮忍不住出声斥责,“你们为了将麦苗劫进京,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白三壮气的要命。
要不是她运气好,只怕被寺庙大火烧死了。
“这位小哥。”小钗掩下眼睛里的鄙视,说道,“这都是为了大小姐好,康王看重了大小姐,纳她为王妃,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大小姐年纪小,不懂,我们做奴婢的却不能不顾大小姐和相府的前程。”
上次也是这个小哥在肉铺子前出声相帮,大小姐不愿意进京,怕不是和这小子私定终身了。
就这样的农家,连相府三等奴婢都不如,更何况康王。
田麦苗就是眼皮子浅,好好的王妃不愿意当,却一屁股扎在农家。
还是她给许嬷嬷提出的方法,将人迷晕,带到京城,生米煮成熟饭不就行了。
她们也是真没想到,竟然半道被劫了。
一开始,她们以为是田麦苗的熟人劫的,后来派人去找,才发现是被拐子给劫了。
甄氏的手在袖子里握紧,极力忍着。
康王?
已经年逾四十,却看上青春妙龄的田麦苗当王妃。
她略一思索便想通了。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是相府想和康王进一步紧密链接,府里没有正当年龄的女孩儿,拿田麦苗做筏子。
只是田麦苗怎么成为相府的大小姐,她不明白。
听她意思,她亲爹叫范仕杰,甄氏小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刹那间,甄氏想通了关窍。
她那堂妹,难不成是相府夫人?
果然,小钗接下来的话证实了甄氏的猜测。
“大小姐,这门亲事是您舅舅亲自给您定下的,您舅舅是当今的镇国侯。”小钗抬出镇国侯的名头。
甄氏的眼神冰冷,果然啊,那将她卖到扬州的奸堂兄竟然承继了镇国侯。
当年,镇国侯是她祖父。
屋子里,冯芝衡冷冷地对小福圆说:“我不喜欢范家,他家大小姐是京里最飞扬跋扈的。有次她的马冲撞了摊贩,把人的肋骨都踩断了,被京兆伊气的告到御前。”
“只是麦苗姐姐怎么又是范家大小姐了。”冯芝衡想了想,忽然说道,“听人家说范仕杰考中了探花就抛妻弃女攀上镇国侯,娶了镇国侯的妹妹。”
这些都是她在参加宴请时,听贵妇们私下的八卦。
冯芝衡站了起来,着急道:“那不行,得拦着麦苗姐姐不能去,据说康王对人阴狠。”
大家都不了解京城的事,她却知道的,她觉得有义务提醒麦苗姐姐。
毕竟要不是昨儿麦苗姐姐拼死砍杀那些高手,说不定她的小命就不保了,田麦苗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小福圆和冯芝衡来到了屋檐下,躲在大人后头。
“什么镇国侯,什么康王,什么相府,我不稀罕。”
田麦苗气的胸腔都是怒火。
“大小姐,当年您不告而别,相爷在京里时时惦记你。得知您在南关镇过的十分辛苦,特别痛心,特意给您求了一门好亲事。您进京是当王妃的,是享福的。”许嬷嬷笑道。
“什么王妃,我就是嫁给乡野村夫,也不要当什么劳什子王妃。”
白三壮看了田麦苗一眼。
“大小姐说笑了,从定下亲时起,您就已经担了王妃的名头。这亲事是改不了的,您最好还是跟我们去京里发嫁。您打小在乡野长大,恐怕不清楚您给王爷悔婚是多大的罪过。”
许嬷嬷收敛了笑容,使出恐吓手段。
就这样的农家,想保住田麦苗,简直太天真了。
她这话是说给刘鸿听的,康王,镇国侯,相府,他们一个都惹不起。
刘鸿识相的话,就应该帮着她们将田麦苗弄去京城。
“麦苗姐姐不能嫁给康王……”冯芝衡忽然说道,声音呐呐学着那些后宅贵妇的话音道,“康王不是良配。”
这是哪个小丫头敢乱开口,许嬷嬷看到一抹粗布衣裳,忍不住讽刺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在这里乱说话。”
白老太太早已经忍够了许嬷嬷和小钗,虽然嘴里说着奴婢,却高据着眼神打量老白家。
于是毫不客气道:“哪里来的老婆子,敢在我家院子里撒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骂忠靖侯府的千金。”
忠靖侯府的千金?
许嬷嬷认真打量冯芝衡几眼,她经常跟着夫人参加京里社交,去过几次忠靖侯府。
只是那忠靖侯府的妇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