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芙竟然没有死。
姑姑和表哥当初将甄芙卖到扬州，并没有避讳年幼的她。
她亲眼看着甄芙被老鸨带走，她当时心里一阵畅快。
还有什么比侯门千金进了花街柳巷更让人觉得痛快，这比甄芙死了还让她感到痛快。
“她是怎么逃出去的？”如夫人忍不住问道。
小李氏奇怪的看了自家堂妹一眼，心跳如鼓。
当初甄芙被卖到扬州，难不成堂妹都知道。
“被白家救了。”
老夫人没有隐瞒。
如夫人只觉甄芙的运气太好了。
不过想到她从侯门千金，沦落到乡间民妇，心里略觉安慰。
唯一不爽的是，竟然让她人到中年翻了盘。
“如今那差点给沈宁冲喜的丫头，太后皇上喜欢的很，来京也才没几天就被封为了郡主。”
老夫人提及小福圆，颇为咬牙切齿。
当初若是能够将她纳进门，甄芙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软硬不吃。
她晚间已经知道甄琛欲拿白盼妹的前途换甄芙和他们和解的条件，没想到甄芙毫不犹豫的拒绝掉了。
也是个想要拿鸡蛋碰石头的蠢货！
“那小丫头确实有几分运气在身。”
如夫人微微皱了眉。
当初在淮城，她便听说小福圆被封作乡主。
人人都说她是行走的锦鲤，此时她不得不信，一个乡间野丫头，竟然能进了皇子的眼。
如果不是大皇子身边的何顺插一杠子，这个小福女就是他们的人了。
现今她被封做乡主，甄芙也来到京城，依靠着太后而活，轻易动不得。
“你安心住着，好好照应宁哥儿的身子。你熬了那么多年，等到宁哥儿好了你也就苦尽甘来了。”老夫人拍了拍如夫人的手，意有所指的说道。
如夫人点头，轻声道：“姑母，我省的。那么多年的苦日子都熬住了，我不怕这一时。”
这话小李氏越来越听不懂了。
……
白家的家学终于落成了。
甄氏亲自下了帖子请公主嘴里说的千金当白家女学的女夫子。
那位千金叫苏玉。
决定答应教授白家家学之前先见了一番小福圆，果然如白老太太所说，冰雪聪明的小福圆一下子就打动了苏玉。
苏玉接受了白家的邀请。
白家的女学班涉及三快内容，针线女工，规矩礼仪，和男学生一样的四书五经六艺。
这些都是公主和苏玉商讨制定的，由于涉及的科目比较多，只苏玉一个夫子还不够。
太后得知后，特意从宫里派了绣娘和嬷嬷来教针线女工规矩礼仪。
学问则由苏玉教授。
白家的女学不仅仅针对小福圆一个人，而是面向京城所有愿意来读的姑娘。
贫寒人家的姑娘不收束脩。
但消息发布后，来女学班的姑娘寥寥无几。
只有冯芝衡等大户人家的姑娘响应，大部分世家送姑娘来学习都是以社交为目的，学规矩为导向。
因此针线女工和规矩礼仪课人最多，四书五经六艺课程暂时只有小福圆和冯芝衡两个。
小福圆颇为不理解，问甄氏原因。
“虽然咱们不收束脩，但是在有的人家，姑娘从小就要干家务照顾弟妹，如果她们来咱家念书，他们父母就会觉得失去一个劳动力，觉得不划算。”甄氏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慢慢来吧。”
小福圆大眼睛一转说道：“娘，若是有姑娘愿意来学，咱们的针线绣花课程就教给她们一手好绣活，有了赚钱的手艺，她们的父母或许就愿意送她们来念书。”
闺女这一点想的不错，甄氏点了点头表示会考虑进去。
开课的当天，苏玉一大早来到了白家。
问小福圆愿意学什么。
小福圆口齿清晰的表示要像四哥那样做学问。
“很多人都说小姑娘家做学问没用，又不能参加科举又不能做官，学针线学管家不是更好吗？”苏玉柔声问小福圆。
小福圆目光澄澈，郎朗出声：“现在不能科举做官不代表我长大不能。就算我长大也不能，我也要读书识字明理，不仅我要学，我还会让更多的女子去学，就为了有一天能。”
苏玉很满意的点头，打算将毕生所学教授给小福圆。
甄氏和白老太太听了一脸欣慰，当下决定不让小福圆学习针线和规矩。
她们觉得自家小福圆和别的姑娘不一样，她比一般的男孩子还聪慧呢。
就算做学问不能科举做官，明事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