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川就差把‘求您去看傅总一眼’这句话说出来了。 蓁雅不是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撺掇,可这样软硬兼备的裹挟只让她感到不适,压下心间躁动的异样,她将手机关机,关灯睡觉。 当晚,她睡得并不好。 她梦见傅靖深穿着棉白色毛衣,衣服被鲜血染红,横躺在偏僻小巷中无人发现,旁边散落着他给她准备的早餐。 蓁雅从梦中惊惧而起,梦境带来的恐惧感遍布全身,她打开灯,到客厅倒了口水喝,脑中总是不自觉浮现傅靖深死亡的画面。 她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 长吁出口气,蓁雅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开车来到医院。 与寂静无边的街道相比,急诊楼显得热闹很多,男女老少或站或坐在走廊,医护在人群中穿梭,步伐稳健又急躁。 按照文川给出的位置,蓁雅很快就找到了傅靖深的位置。 严韩胥盘腿坐在地上,靠着墙昏昏欲睡,随意得看不出半点公子哥的模样。她抿了抿唇,视线移到在床上躺着的傅靖深身上。 她走过去,想替他盖好被子,手刚伸出去,身侧就传来一道声音:“你来了。” 蓁雅动作顿了顿,“严韩胥和文川轮流轰炸我,我要是不来一趟,他们能饶过我?” 傅靖深低笑,“你不想做的事,谁都强迫不了你。” “我被强迫的时候多了去了。”蓁雅随意地替他拉好被子,看向严韩胥,“刚回国就陪你睡医院,也是难为他。” 闻言,傅靖深斜睨了他一眼,“他着急智商就掉线,但凡走到楼下去,都能看见超市在卖折叠床。” 话落,严韩胥换了个姿势,眼神睁开细缝,艰难地看了傅靖深一眼,确定人还在后,便又闭上眼继续睡觉。 全程没发现蓁雅的存在。 她有些无语,找了个位置坐下,问起正事:“洛洋怎么会找上你?” 傅靖深淡声解释:“我和他在打官司,公司印章失窃,他的合同上盖了章具有法律效力,我就把他起诉了。” 蓁雅听懵了,短短几句话信息量爆炸。 她捋了一会儿,问道:“查出是谁了吗?” 傅靖深轻轻摇头,“在查。” 蓁雅听出他的潜台词,“我司前阵有份策划案的数据与DK几年前的项目高度重合,你怀疑的这个人,是项目部的?还是技术部的?” 除了傅靖深和文川,能接触到核心数据的只有这两个部门。 “技术部。” 答案在蓁雅的预料之中。 泄密虽是DK内部的事,但克度若拿着这份数据递交给甲方,之后一旦被发现,追责起来也够他们克度喝一壶的。 “这是一次要搞死两家公司啊。”蓁雅揉着眉头,眼睛有些干涩。 除了傅凌天,她想不出还有谁能这样处心积虑地布局。 “对克度应该只是警告。”傅靖深递给她一瓶眼药水,冷声道:“她和赵沅是情侣,但昨天我让文川去问了一遍,路菲说分手了。” 蓁雅冷笑,“赵沅前段时间请了长假,我没猜错的话,路菲也请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