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秦书易送走后,蓁雅和卡洛斯坐在楼梯里,聊了会天。
“刚才人多我没说,我想让你和傅靖深去赴宴,最主要是因为,我怀疑傅凌天察觉到圆圆和鱼鱼的存在。”
“蓁,你暴露了?!”
卡洛斯瞪大眼睛,意识到嗓门过大,连忙压低声音,“傅凌天怎么会知道?”
“我不确定,只是怀疑。”
“究竟发生了什么?”
蓁雅一五一十地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从荣琛在童装店出现,到荣琛离开前那句诡秘莫测的话。
她越想,便越觉得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提出和傅靖深去赴宴的原因,她当然可以亲自去试探傅凌天,可终归放心不下圆圆和鱼鱼。
“蓁,你有没有想过,傅凌天怀疑的,其实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蓁雅思考了片刻,示意他继续说。
“他疑心那么重,当晚拼死也要给你打下一剂滑胎药,你去童装店买衣服,兴许他只会怀疑滑胎药不管用,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傅凌天有这么蠢?”蓁雅神情古怪。
“是你关心则乱。”
卡洛斯勾住她的肩膀,嬉皮笑脸,“你要是不放心,我亲自去照看圆圆和鱼鱼,你就放心地和前夫哥去吧。”
蓁雅拍开他的手。
“我不会去的,傅靖深一个人应付得来。”
“嘴硬的女人。”
卡洛斯现在还走得不利索,出于人道主义,蓁雅把他扶回房后才折返回去,推开门时,便见傅靖深拿着那张请柬,看得出神。
看到蓁雅时,失焦的瞳仁瞬间聚集了光。
而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迅速暗淡下来,恢复成平时波澜不惊却也深不见底的样子。
“你总是跟他们说悄悄话。”
蓁雅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早点睡觉,医生说了,你这身病不能熬夜。”
“我睡不着。”
蓁雅沉默了一下,找不到话怼傅靖深,理智叫嚣着他活该,内心又忍不住为他话里的几分孤寂感到心疼。
晚上的情绪果然容易出来为非作歹。
拉着被子盖过全身,蓁雅侧躺,背对着傅靖深,轻轻道了晚安。
刚闭上眼,床吱呀一声,蓁雅感受到身后有股温暖贴上,紧接着,便是原本还算宽敞的床突然变得拥挤。
“半夜爬床,傅靖深,真有你的。”
“闻着你的味道我才睡得着,蓁雅,你就当可怜一下我。”
“你属狗吗?还可怜你。”
“你喜欢狗吗?”他问。
“不喜欢。”
“今天在给圆圆买衣服时,你嫌弃我没审美,不懂时尚,还赌气把店里所有彩色衣服都买走,店员喊我们先生太太,我特别开心。
仿佛我们真的是一对恩爱夫妻,在平常的下午,给我们的孩子买衣服。
但我清楚,这是我用诡计构建的假象。”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很平淡,像一个旁观者,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蓁雅拢了拢被子。
恕她无法共情,她跟傅靖深不一样,她是有孩子的人。
“说够了就闭嘴,别影响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