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医用的一次性盖布遮着半张脸,看不清楚具体的样子。
然而蓁雅莫名地感受到了一道凛冽的视线,她略微抬头,和傅靖深意味不明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一身黑衣,脸色还有些憔悴,但眼中凛冽的光芒却无法遮掩。
南宫桓也顺着她的目光抬起了头。
虽然南宫桓不止一次在蓁雅面前说过,他并不在意傅靖深做的事。
但两人对视的瞬间,蓁雅已经感觉到了光剑一样。
南宫桓迅速收紧了手,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眼底的凛冽毕现。
蓁雅连忙拉住:“这里是医院,你冷静点。”
傅靖深的目光在两人的手臂上扫过一圈,紧接着便转身离开了。
南宫桓压下自己的情绪,转身开口:“傅靖深的父亲还活着,你知道吗?”
“什么?”
“还有他那个小妈于柔也还活着。”南宫桓开口,“就被他养在一处隐蔽的疗养院里,很多人都以为他们死了。”
蓁雅的瞳孔一缩:“那样大的仇恨,他能让他们继续活着?”
“他也只是对别人果断而已。”
南宫桓冷笑,“就连差点被他害死的弟弟,他都还护着,还活得好好的,我到现在都没找到。”
蓁雅的心中从生出枝蔓,心中有种隐秘的感觉。
或许傅靖深的这些表现,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喜欢自己,或许只是因为身边亲近的人他都丢不下。
就连傅凌天和于柔都能活着。
那么对于曾经爱过他的自己,自然是无论如何都要争取的。
她强撑镇定,岔开了话题:“你找他做什么?”
“你的事情傅凌天也有参与,他这种人凭什么活得好好的?只因为有傅靖深的庇护?”
蓁雅劝道:“别冒险了。”
“我去边境的这些年,所有人都以为我去吃苦,但你要明白,现在连傅靖深都动不了我。”
南宫桓压低声音,“我能保护你了。”
说着他抬起手。
蓁雅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把自己当妹妹,想摸她的头。
她略微一笑:“你不会又想摸我的头吧?还有瘾?”
南宫桓有些尴尬搓了搓手指,垂下眼帘:“不是。”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刚才的那一瞬间,为什么是想戳戳她的脸。
光是想起这个念头,指头尖都有些发热。
要不是蓁雅及时开口把他拉了回去,接下来可能真要冒犯了。
“他在国外的公司我也查过了,你坐下,我跟你详细说。”
一道凛冽的声音自两人头上响起:“有什么事非得坐这么近才能聊,不妨让我也听听?”
南宫桓甚至都没有抬头,便反应极快的迅速掏枪,直接对准了傅靖深的眉心。
“四年前我可以一枪贯穿你的肩膀,我不介意现在再一次贯穿你的头。”
他声音冷到极致,“我负担得起代价。”
傅靖深的脸上带着从容的笑,抬手捏住了枪,手按在保险栓上:“那你就开枪试试看。”
“我警告你,离她远一点。”
“这句话应该我来提醒你。我跟她是夫妻关系,你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