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却不动声色,点头:“祝愿爷爷早日康复,事情也别忘了。”
“康复与否跟你关系也不大,你怕不是还惦记着他允诺的股份吧?”
顾菲挑衅,“但是很可惜啊,没有法律效益的文件,你一无所有呢。”
傅靖深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垂眸在处理手机上的东西。
任由顾菲嚣张的挑衅,却一句话都没说。
蓁雅冷笑了一声,盯着他的后背。
“我不稀罕。从傅靖深再到他家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不稀罕,我只想离婚。”
说完,她利落地转身离开。
顾菲嘴角挑起了一线笑意,旋即转身跑去傅靖深旁边。
“她说什么?”
医生检查过,傅靖深的情况属于神经性耳聋。
但由于没找到发病原因,什么时候康复很难说。
顾菲掏出手机在上面打字:“让你尽快签离婚协议书。”
傅靖深眼底的神色微暗,片刻,垂下眼帘。
“上面的很多内容不合理,让她找更专业的律师处理,不必糊弄我。”
顾菲继续打字:“小雅说傅家的东西她不稀罕,不管是你的,还是爷爷的。”
傅靖深的胸口微不可查地起伏了下。
“不识好歹。”
蓁雅心情沉郁地上了楼,高玉珠半跪在床前,歪头看自家姐姐写信。
看到她进来,连忙激动的起身。
“刚才盛医生送检查单进来,测试你妈妈的大脑反应,已经是中级了!”
她献宝似的展示手中的本子。
上面是两人写的对话。
妈妈的握笔不太顺畅,歪歪扭扭的,聊天也是基本的吃了吗睡了吗之类的。
最长的句子就是她写下的:小牙不在吗?相见她了。
一句话两个错别字,却依然让蓁雅忍不住动容。
“妈。”
她带着哭腔,轻轻跪在床前抱着她,“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洗清爸爸身上的冤屈,让顾家人付出代价?我恨透她们了。”
这句话,不知道戳到了她的哪个点。
床上的人忽然抽搐了下。
蓁雅抬起头,只见妈妈面露痛苦,瞪大了眼睛,牙关摩挲发出“咯吱咯吱”的东西。
蓁雅吓了一大跳,连忙开口:“妈,你怎么回事?!”
蓁母无法回应她,从齿缝间挤出话来:“杀人……杀人凶手!她!”
“妈!”
“你别吓唬我,妈!”
“姐!你怎么了?玉珍!”
高玉珠也扑过来,连忙去摸她的身上,想探清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高玉珍艰难地转动眼珠子:“那个女人……害他,该死!”
说完,她周边的各种仪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动。
高玉珍的各项指标全部脱离了正常值。
蓁雅要出去叫人,高玉珠则脸色煞白地站起身。
恰好这时,盛焱已经冲进了房间。
没有多余的废话,他当即给了高玉珍一针。
“这里是医院,你不会有事的,别害怕,睡觉吧。”
高玉珍眼底带着不安,但抵不过药效,缓缓闭上了眼睛。
蓁雅:“我妈这是怎么了?”
“情绪起伏过大,病人心脏功能是承担不住这么大的情绪变化的。”
盛焱手插在口袋,“下次你们跟她聊天,注意问话方式。”
他面上看起来镇定,口袋里的拳头已经握紧了。
“谢谢你,学长。”
“没事,但是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再发生了,不然下次不会这么轻易解决。”
两人都没说话,蓁雅心疼地看了眼母亲。
他犹豫着开口:“你……”
蓁雅侧眸。
“我听说,最近傅家内部斗争乱七八糟的,你没事吧?”
“学长,你居然对这种事也感兴趣?”
“不是,是这两天傅家父子三个人都去了江城中心医院,我们同行之间,了解点也正常。”
蓁雅的瞳孔一缩。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