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雅停下脚步:“什么事?”
傅靖深这才吝啬地分给她一丝目光:“手上的伤不处理,到我这里来装可怜吗?”
“误会了,是我皮糙肉厚。”
蓁雅没什么表情地开口,“还有事吗,傅总?”
“在那站着。”傅靖深冷声吩咐。
他抬手,顺手拿起一个粉色的医药箱。
但只露出来一瞬间,就被塞了回去。
再次起身的时候,手里赫然是那个黑色的。
蓁雅却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色彩。
她不敢胡乱自作多情,傅靖深还留着自己之前送的医药箱。
只是带着几分嘲讽开口:“傅总挺有少女心,怎么,好看的不舍得给我用?”
傅靖深神色晦暗地抬头,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
自己送的东西,居然都不记得了,还这样问他?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手给我。”
伤口范围并不大,但却很深。
边缘已经被血泡成了浅白色,还没结痂。
傅靖深不悦地皱眉,这样居然都敢说皮糙肉厚。
棉签加重了力道,他狠心按了下去。
蓁雅却表情木然冷静,连一点的声音都没发出来。
“不知道疼?”傅靖深冷声发问。
“说了,皮糙肉厚。”
蓁雅淡淡地开口,“能不能请傅总,不要耽误我的工作时间?”
看无所谓她的样子。傅靖深骤然就来了火。
他拉着手把她往面前一扯,沉声开口:“你在委屈什么?嗯?
我把文件交给你处理,结果你泄露,导致我不得不壮士断腕。
我没兴师问罪,你甩什么脸色?”
“我给了你解决方案,你用了吗?”
蓁雅也忍不住针锋相对,“你只是想哄着她。
傅总,你有哪怕一瞬间,替傅氏考虑过吗?”
傅靖深半晌没说话,冷冷地看着她的眼睛。
片刻,他才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开口:“我是比不过蓁副总,每时每刻都在替傅氏考虑。
这件事失误在你,这个伤口,是你应得的,你没什么好委屈的。”
蓁雅当然知道,从傅靖深站出来帮顾菲说话的时候。
她就没有委屈的权利了。
因为委屈,首先得留给被在意的人。
她面无表情的看傅靖深包扎好了伤口,“多谢傅总,我现在能走了吧?”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傅靖深有些欲言又止的启唇。
半晌,他的声音化作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有些事情没必要钻牛角尖,适当的放弃,对谁都好。”
蓁雅隐约感觉到,他说的应该是爸妈那件事。
她嘴角带着冷笑,头也不回的开口:“旁观者就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站在什么立场让我放弃?”
“我倒是更想知道,你不放弃的立场是什么?”
傅靖深的声音漠然了几分,“替死人讨取公道,本来就是十分麻烦的。
更何况你的对手是顾章。
你想扳倒他,还能做什么?
无非就是穿梭于几个男人中间,有意义?”
蓁雅完全压制不住愤怒了。
她扶着门框转过头,脸上带着一抹明显的恨意。
“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有意义?
嫁给你这样的人,痛苦又百无聊赖的过完后半生,才叫做有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