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雅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是啊,确实是有些抬举你了。”
秦亮的脸都白了,但是拿了钱又不好翻脸,只能隐忍地攥紧了拳头。
高玉珠满脸愧疚。
虽然事情不是她促成的,但是她到底也是帮凶。
她低声开口:“小雅,是我对不起你,刚才在病房的话是我糊涂,我不该那么说的,你别生气。”
蓁雅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眼底却有种难以名状的悲悯。
她声音淡淡地开口:“都是被一件事困住的人,你就别教我怎么挣脱了。”
看到小姨跟秦亮,她觉得既嘲讽又现实。
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
刚才她在病房一瞬间的慌乱,其实不仅仅是害怕失去妈妈,也怕跟傅靖深离婚。
明知道自己在画地为牢,还要不断地加固这个牢房。
高玉珠回病房照顾蓁妈妈,蓁雅莫名地还是有点不放心。
她特地交代那个护工,让她再找一个人来,两人轮班照顾,让小姨多休息。
处理完这些事,她筋疲力尽地转头,就看到盛焱还坐在护士站旁边,静静地等着他。
他拿着一次性的医药包,轻声开口:“我听医助说你发烧了,我看你情况挺严重的,我给你打一针。
你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
“谢谢学长。”
蓁雅确实头疼的受不了,“刚才……”
盛焱一边熟练地弄药,一边开口:“没事。现在网上不是流行说什么白月光吗?
我说句实话,其实你就是我的白月光。”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好在还能完整表达。
“月光就算照在肮脏的地面上也是月光,更何况,我也不觉得你做的有什么不对。”
蓁雅惊讶地看他一眼。
盛焱被这一眼看得慌了神,一针直接刺进了蓁雅纤细的胳膊里,疼的她眼睛蓦然放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你快点好,不想你死……不是,我的意思是,不想你生病。”
蓁雅很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
发烧能不能烧死她不知道,反正这会儿是快被扎死了。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傅靖深。
电话接通,她瞳孔骤然一缩,二话不说拉上衣服,连告别都顾不上,急匆匆地便离开了。
凌晨三点半,仁心私人医院依旧灯火通明。
蓁雅慌张地下了出租车,抽出几张钞票一股脑地塞进了车里。
傅靖深的好朋友云铮打来的电话。
说是傅靖深忽然吐血,让她来一趟医院。
严韩胥在旁边补充,情况极其严重,仿佛傅靖深天不亮就要被送进火葬场。
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蓁雅远远地就看到病房门口,云铮正在跟医生交流。
她没得到休息,又一直跑来跑去,此时身体早已经发出警告,几步路都走的累的不行。
云铮见她脚步不稳,连忙上前:“蓁小姐,辛苦你跑一趟了。
主要是很多东西需要家属签字,我们没办法代签,他手机里也没父母电话,所以只能给你打电话。”
蓁雅不想听这些虚的,一边签他递过来的单子,一边紧张地开口:“傅靖深怎么样?严重吗?”
云铮一言难尽地皱了下眉头,轻推眼镜:“我不好形容,你进去看一下吧。”
她飞快地签好了东西,迅速转头推开了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