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攥住因为看不清而在乱摸的手。 宁轻鸿缓缓将乌憬的手扯过来,在暗中等着少年也倾靠下来,轻声道,“乌乌先前……很漂亮。”他搂住人,又似在哄,“也很可爱。” 他轻笑,“哥哥很喜欢。” 乌憬在黑暗中呆了一下,忍住蜷缩起来的羞赧,不知道这种事哪里漂亮,哪里可爱,哪里值得人喜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宁轻鸿会跟他说这些话,以前都是他想破脑袋也猜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可是现在好像又跟之前有些不同, 宁轻鸿会同他说自己的想法了。 他听见宁轻鸿耐心地道,“也并不是在欺负你,莫要胡思乱想。” 乌憬忍不住去拽他的衣角,呐呐问,“不丢人?” 宁轻鸿笑,“不丢人。” 这才到哪。 宁轻鸿又拍着他的背,笑着轻叹了遍,“好了,睡吧。” 过了好久,乌憬才在黑暗中摸索着,仰脸亲到了宁轻鸿的侧脸,“哥哥也睡。” 他甚至很快就忘了,分明是对方把他作弄成那般模样的,连怪都只怪了一小会儿,还傻乎乎地记着两人间的习惯,宁轻鸿教他的睡前要做的事。 懵懂地亲了人一下。 乌憬一夜无梦,睡得浑身都松软了。 翌日,宁轻鸿 甚至已经上完朝,他还缩在被窝里,在对方面见完内阁大臣时才从榻上爬起。 打着哈欠自己洗漱完,换完了衣裳,好奇地看着宁府里的下人给自己梳发戴冠,他上次来没有这般大胆,哪里都不敢乱看。 这次从寝房走到膳厅的一路上,都好奇地这看看那瞧瞧,举措间还有些不敢太放肆的局促,就像搬到了新的地盘后,开始熟悉自己以后可以胡乱玩耍的新窝。 乌憬用完日上三竿的早膳,随后就被带去了书房,尽管宁轻鸿这些时日歇进了养心殿,里头空的摆设也挪了新的物件上来。 包括医术怪志也新填了许多,只有公文那架上空着。 “陛下,千岁爷说让你在书房看书练字,等他回来,不得偷懒。” 下人低声道。 乌憬不知自己还要不要在旁人面前装傻,只当作没听见,等下人上了茶水点心又下去时,偌大书房内就只余他一人。 少年天子在书桌前看着那叠在一起的书简,没翻几下,就又觉着无聊地合上了。 他看不懂。 乌憬又乖乖坐了会儿,见真的没有人看着他,才四处看了看,好奇地站起来。 开始探索。 · 宁轻鸿推门而进时,乌憬正脱了鞋,踩在一张椅子上,去够架子顶上一盏晶莹剔透琉璃花瓷,其他摆件多多少少都有挪动的痕迹。 一看就知道被他抱在怀里偷玩过。 跟在千岁爷后头的拂尘看见这一幕霎时惊道,“陛下——!” 乌憬骤然手一抖。 拂尘顿时连滚带爬地赶进去,绕过屏风,险险扶住了少年天子,“陛下啊,那可是前些年西戎上供给先帝的两国邦交之物,您可小心着些,快快下来。” 乌憬心虚地放下手。 宁轻鸿轻笑,“摔了也无妨,不过一死物。”等少年下来,他又招手,“乌乌,过来。” 乌憬小跑到他面前,“没有弄坏的。” 他是弯着眸说的。 宁轻鸿仔细看了看他,“哥哥倒怕那物什摔在乌乌身上,下次叫人拿给你。” 乌憬眼睛一亮,“好。” 宁轻鸿牵着人走到桌旁,他上一瞬还在笑,下一瞬语气却轻描淡写地温声问,“乌乌玩了一上午?” 乌憬解释,“我看不懂,没有偷懒。” 宁轻鸿轻声,“字也未练。” 乌憬抿唇不说话了。 拂尘好不容易捧着那花瓷放到架上,听着身后陛下同千岁爷,手一抖,险些就要将这瓷器摔到地上。 这是,这是—— 陛下招了? 他又揣摩千岁爷的面色,见主子如往常一般同陛下说话,只是中途漫不经心地略了他一眼,拂尘霎时想起什么,不作声地退了下去。 是了,主子先前让他拿样物什过来。 宁轻鸿指尖抽出一本书简,道,“今日学的是四书五经,乌乌随便挑一本,除了字要认,句读也要学,届时还得将整本都背下来,哥哥要考你帖经墨义。” 他温声,“不能偷懒。” 乌憬还在思考着帖经墨义是什么,听见宁轻鸿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