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脑袋都大了。 甚至宁轻鸿换了张纸让他写一遍时,乌憬只能凭借记忆画了两个歪歪斜斜倒着的山,就不记得了。 这应该是“宁”字吧?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宁轻鸿, 心虚地垂下眼。 这跟他重新学一门语言有什么不同。 乌憬硬着头皮,写“轻”时,先画了一个水的波浪,下面好像是要连在一起……上面要封顶吗?这里是不是有一竖来着…… 宁轻鸿低笑,“罢了。”他让乌憬停笔,“不用画了。”似是觉着很有意思,换了个方式,又抬笔写下两个一模一样的字。 他看着人,笑,“这是乌乌。” 指的是人,并非是字。 乌憬下意识跟着重复,“乌乌?” 他企图把这四不像跟记忆力的乌字对在一起,不等他记下,又见宁轻鸿抬笔写下又一个字。 这便是“憬”字吗? 因为宁轻鸿瞧上去好像当真在认真教他一般,乌憬也记得格外认真。 上面好像有两个爪爪,下面是一个山,再跟一个倒着的山,再…… 怎么哪里怪怪的? 乌憬试探地握着笔,他写字依旧握着拳,然后对着宁轻鸿那三字,照模照样地画了下来,只是很明显,笔画不对,顺序不对 , 连字都是圆圆滚滚的。 但胜在总算写了出来。 少年天子高高兴兴的, “这是乌乌?” 想求夸一般。 宁轻鸿低低笑着,似乎被逗乐一般,轻声,“是,是乌乌。”他笑意不减,“哥哥一教就会了,乌乌一点都不笨,很聪明。” 他道,“不过哥哥记错了,乌乌的名字并不是这么写的。” 宁轻鸿半点都没想要掩饰的意思, 直接改口。 乌憬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宁轻鸿又轻声道,“是哥哥笨。”他噙着笑,“哥哥记性不大好,我再教乌乌写一次?” 三言两语,就将乌憬气呼呼的情绪给说没了。 怎么字还能写错? 乌憬一脸茫然,莫名其妙。 一垂眼,就见宁轻鸿写了二字,后面的字与先前截然不同,他只好又辛辛苦苦地重新记了一遍。 乌憬整个下午,就记住了他跟宁轻鸿的名字要怎么写,跟脑海中的简体字对比了起来,勉强学会举一反三,记住了分开后的两个部位。 也勉强记住了宁轻鸿说的顺序要怎么写,硬生生纠正了乌憬这边一个小山,那边一个爪子的画法。 落下最后一笔时,天也将将暗了。 新来的小太监不如拂尘会瞧宁轻鸿的眼色,时辰到了,便规规矩矩地上前提醒,“主子,可要去备回府的轿子?” 宁轻鸿看了乌憬一眼,“备车马。” 要带他出宫吗? 乌憬猜测,因为宁轻鸿独自出宫时,基本都乘轿子,除了上回将他带回了府那次。 毕竟是出宫,为了不引人注目,驾着车马的内卫府太监都换了身常服,至于二人,则披了件同样式的裘衣。 乌憬以为这回儿还跟上次一样,车马直接驶到宁轻鸿的府上,兴趣也没先前那么大了。 一路上都有些无聊地抠手玩。 因为指尖沾上了墨,他一边抠手一边想擦掉,宁轻鸿微叹了口气,让乌憬伸手过来,用湿帕子一一给人擦干净。 因为是戒备森严的官道,从宫门走向外的一路都格外寂静,轿子内也一片安静。 探子在车外细细说着什么,很着急似的,一件又一件地赶在一起往外汇报,仿佛宁轻鸿特地将此事压到了这段路程处理。 宁轻鸿说是在帮他,不如说乌憬的手是他听着密报,处理事时能静静由他把玩的物什。 乌憬微微仰着脸,看着漫不经心地给他擦拭墨渍的宁轻鸿,一时有些出神。 这段路似乎驶了很久,周遭渐渐由安静变得嘈杂,乌憬虽然好奇,但还是乖乖地等宁轻鸿给自己擦拭完难洗掉的墨渍,再准备待会儿看两眼马车的窗外。 还是有些好奇外面的景象。 但嘈杂声又慢慢变小,直到车马逐渐停下,宫人禀报道,“爷,到了。” 外头已然入了夜, 隐约能瞧见外面一片漆黑。 “罢了。”宁轻鸿放下帕子,“回府了再给乌乌洗干净。”他道,“下去吧。” 乌憬先下的马车,外头只有车马前头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