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推官到底是正经的朝廷命官...... 齐氏只管躲在许崇身后不敢吭声,提到这些事的时候,她向来觉得无缘无故矮了别人一头。 齐云熙冷冷的开了口:“留自然是不能留的,只是这事儿,却得你们来做。” 她跟白先生早已经商量好了,现在便说得十分的自然流畅:“次辅大人位高权重,想要正大光明的解决这件事,也不难吧?”孤星www.xhjcn.co 许顺一听就知道齐云熙的话外之意,淡淡的嗯了一声,才问:“那你呢,沈家村那边,今日他们已经认出了你侄女儿,难不成你还想屠村不成?” “次辅大人真是说笑了。”齐云熙不顾许顺的嘲讽,冷了脸撇过了头:“您不必担心了,我自然有解决的法子。咱们各自处置好就是了。” 许顺还是有些不放心。 齐云熙这女人,心狠手辣,半点人味儿都没有,若是不给她划个道道,她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把事情闹的不可开交。 因此他虽然觉得烦躁,却还是出声提醒齐云熙:“别把事情闹得太大,最近杨博那边盯我盯得可很紧,你可别把事情反而闹得更大。” 齐云熙有些阴阳怪气:“别说的我好似是个没脑子的似的,你知道的事,我自然也知道。” 大兴县衙里,张推官才回了县衙,便被付大人跟吴县丞叫到了签押房,吴县丞有些气急败坏,一扫平时的中庸,对着张推官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疯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直接去许家拿人?!你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许大奶奶便是疑犯,还是有县令大人的牌令文书?!我再三劝你让你慎重,你怎么就是不听?!” 今天许崇亲自来了大兴县衙,他们才知道这件事竟然已经闹得这么大。 大家的前程都只在次辅一念之间,张推官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牵连了他们俩。 张推官据理力争:“虽然不是疑犯,可这件事也绝对跟许大奶奶脱不了关系,何况沈大娘都已经认出来,许大奶奶是当时陪在齐姑娘身边的,她那时候都不姓齐......” “什么乱七八糟的?!”付大人冷眼看他,不耐烦的截住了话头:“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证据!?难不成一切都要凭着你的一张嘴巴!?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那是当朝次辅的儿媳妇,不是街边的民妇,你做事之前,有没有动过脑子!?” 张推官还要再说,付大人已经恼怒训斥:“够了!这件事你不要再管,这个案子也不必你来审了,你回家去休息一段时间罢!” 张推官自来是个青年才俊,在大兴县衙期间,很是办过几桩大事,从前都是上峰的心头好,什么时候被这样训斥过? 他张了张嘴十分不服,却被付大人冷冷扫了一眼,这才不情愿的住了嘴,转身走了。 付大人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当真是年轻人,经不得事!” 吴县丞也气的不轻,叹了口气回来劝他:“大人息怒,年轻人不知事,慢慢调教就是了,只是这次沈家村发现尸骨的事儿.....” “便由你亲自来办吧。”付大人不胜其烦:“管她是什么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任何动静,也不见有苦主,仅凭着那些首饰,便能证明是镇南王府的后人了?说她是偷了人家的首饰,也不是说不过去啊!就那个二愣子,把这当一件天大的事,年轻人,想要立功是能理解的,可是过于立功心切,却不是正途啊!” “年轻人么,受到教训就知道了。”吴县丞不以为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跟付大人相视而笑。 许崇来过,除了带来的丰厚的礼物,带来的还有许家的人脉关系,他们的前途。 就连原本只是打算混日子的吴县丞也陡然觉得前途光明起来,便是为了前途,也不能容许张推官再坏事了。 张推官虽然是个愣头青,却不是当真没脑子,自然知道付大人跟吴县丞的态度变化是因为什么。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许家分明有问题,却反而这样肆无忌惮...... 人家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不肯服气,想了一回,更坚定了决心。想到沈大娘当时认定许大奶奶就是行李,他满腹疑云,想要回家去收拾收拾东西干脆去沈家村。 只是才到巷口,就见小侄女儿在枣树底下哭,张推官急忙上前拉住她:“阿秀,怎么了这是?” 阿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六叔,家里出事了,爹爹受伤了.....爷爷带他去医馆了。” “什么?”张推官大惊,但是阿秀年纪小,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一把抱起了她,领着她往家里去了。 家中的院门都坏了,一扇摇摇欲坠的晃着,另一扇已经倒在了地上,院子里更是一片狼藉,张老爹的书架已经全都散了架,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