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的面子?! 他同窗看他的眼神顿时都不一样了,毕竟红袖添香,自来就是男人心中的梦想,谁不喜欢美人儿呢?年少慕色,本就是人之常情,一时里头的气氛都沸腾了起来,大家争先恐后的跟许大少爷追问起来:“渊博,你是如何请到了柳大家的?!” “渊博,你竟然能请到柳大家!那你之前为何不说?!” 其实许大少爷自己也还迷迷糊糊的,他的确是让人去天香楼请女史了,可怎么能想到,这一请就请到了天香楼镇场子的人物啊!?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柳大家可是连他父亲都拒绝过。 据说柳大家背后是有人撑腰的,所以十分任性自我,很少给看不上眼的权贵脸面。 他张了张嘴,但是如今这样的气氛,也不容许他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来,便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柳大家赏光罢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渊博这话说的,真是教人没法儿接了!柳大家怎么不赏我们的光?!” 气氛更加欢快:“我要请柳大家唱菩萨蛮!听说柳大家唱这个乃是一绝!” “我还没见过柳大家呢!听说柳大家如同出水芙蓉,美若天仙!” 大家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许大少爷前所未有的满足,欢欢喜喜的笑了,亲自去开门请柳大家进来。 谁知道他打开门,却没见到柳大家的影子,不由怔了怔,才问小二:“人呢?” 小二挠了挠头,满脸难色的支支吾吾,实在被逼的含糊不过去了,才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答:“回大少爷,这.....柳大家说是走错了,又去了孙少爷的雅间了......” 许渊博懵了,一时只觉得浑身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他给浇了个透心凉。 里头的诸人已经觉得不对,出来没见着人,还都忍不住问起来:“咦,不是说柳大家来了吗?人呢?” 许渊博面色难看。 才刚跟孙文才吵了一架,把孙文才压下去了,现在柳大家竟然不再他这儿而是去了孙文才那儿,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他一时没有吭声。 此时,许大少爷让人去请的几个女史也都或是抱着琵琶,或是抱着古琴来了,虽然也都风姿绰约,可是哪里能跟柳大家相比?众人的期待之前早已经被柳大家拉的满满的,如今却只见几个寻常女史,一时哪里能接受的了?不由都抱怨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阵清越的琴声,随即便是一串悦耳如清泉的琴声流淌而出。 琴声悠扬,一时如同水珠落玉盘,一时又如清风拂面,众人听的如痴如醉。 而不远处的雅间已经传来了阵阵喝彩声。 有人耳朵尖,一下子就尖声道:“这不是孙文才那帮人吗!?柳大家怎么被他们给抢去了?” 少年郎们都忍不住去看许渊博,一个个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争先恐后的叫嚷求来:“渊博,你就让孙文才那个孙子这么欺负咱们?!” “柳大家分明是先来咱们这儿的,怎么就被他请走了?!他也配?!” 许渊博面色铁青。 他才刚跟孙文才起了冲突,两帮人闹起来,他这边还略胜一筹,把孙文才弹压了下去,现在若是被孙文才把人抢走了,那他脸上哪里过得去? 只怕明天这件事就会传遍国子监和河东书院。 本身就已经十分难堪,加上身边这帮纨绔煽风点火,许渊博忍无可忍,气势汹汹的踹开了孙文才的房门。 而此时孙文才他们正兴奋的不知所以,听完了柳大家弹琴,正拍手叫好,赞不绝口,房门忽然被踹开,大家一时都懵了,等到看清楚是许渊博一行人,又都冷笑起来。 美人在前,旧仇在先,孙文才头一个蹦起来:“许渊博,你干什么!?” 许渊博面色阴沉的环顾了一圈,落在面罩轻纱的柳大家脸上,顿时忍不住一怔,便是隔着面纱,也能从那双眼睛上就看出来,眼前这位美人儿的面纱后头的脸该有何等的国色天香。 他哼了一声,二话不说就要朝着柳大家那去。 孙文才哪里能让他如愿,当即便横挡在柳大家跟前,声色俱厉的推了许渊博一把:“我问你干什么?!柳大家是我请来的客人!” “滚开!”许渊博不耐至极,见孙文才满脸义愤填膺的挤上来更是心烦,等到孙文才竟然还动起手推了自己一把,他便忍无可忍的伸手重重的往孙文才脸上抡了一拳。 柳大家身边的婢女惊叫了一声。 孙文才这边的人回过神来,哪里能让他吃这个亏,顿时也都火了,纷纷挤上前来你一拳我一脚,场面顿时混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