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的立场,他自然是绝不希望看到萧恒如此轻松的过关的,可现在不过短短一个照面,他就知道,已经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他向来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人,听见元丰帝这么说,汾阳王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陛下,说句百姓们时常说的话,生的孩子就是来讨债的。向来只有替儿女们操心的,哪里有跟孩子计较的?他这么多年的确是受了不少委屈,如今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 这句话果然让元丰帝很受用:“是啊,朕也是如此想。”他说着,顿了顿就又道:“皇兄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是。”汾阳王道:“臣听了这事儿,一时不可置信,如今便来跟您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这么说,感叹道:“真是再没想到的。” 君臣说了会儿话,五皇子求见。 汾阳王便顺势站起来:“既如此,臣就先告退了,等他想通了,臣再看看他。” “是个倔驴。”元丰帝叹气,说着这样的话,却还是带着点儿纵容:“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汾阳王笑起来了:“这有什么,像极了陛下年轻时的性子。” 君臣想到年轻的时候,都忍不住笑了。 元丰帝的心情好了许多,等到五皇子进来,还温和的问他一句:“先生布置的功课都完成了?” 五皇子期期艾艾的,心不在焉的随口答应了,犹豫半响喊了一声父皇:“父皇,宋佥事......” 他震惊的厉害。 见儿子这副模样,元丰帝一下子就知道他想问些什么,嗯了一声干脆的道:“以后不可称呼宋佥事了,他是你大侄子。” 五皇子:“......” 谁能想到,他向来很喜欢缠着的宋佥事摇身一变,竟成了他的大侄子! 人生的缘分可真是奇妙。 他不大自在的挠了挠头:“父皇,那他当初怎么......怎么又,又说是表叔的外室所出啊?” 五皇子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很是好奇。 元丰帝不理会他,只是叮嘱他:“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小孩儿家家的知道那么多也没好处,只是你大侄子如今好容易回来,你当叔叔的,多跟他亲近。” 五皇子被左一句右一句的大侄子说得有些发晕,啊了一声才点头:“是。” 他也来不及问的更详细了,内阁那边已经堆积了一大堆奏章和事务等着元丰帝裁决,他不敢耽误元丰帝的正事,神思不属的退出来,径直走向凤藻宫。 庞贵妃却并不在宫中,他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庞贵妃回来,急忙朝着她迎过去,像是个小孩子一般茫然喊了一声母妃。 庞贵妃也有些疲倦,点点头进了内殿更衣再出来,让五皇子坐,又问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你也听说宋恒的事儿了?”仟仟尛説 五皇子有些沮丧,又有些茫然,蔫蔫儿的答应一声,抿唇看着庞贵妃:“母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他就成了.....成了太子哥哥的儿子了?” 他有些困惑,却并没有多么义愤填膺和愤怒,庞贵妃深深看了儿子一眼,伸出手摸摸他的头,笑了一声就道:“是啊,这事儿说来话长了,总之你只要知道,宋恒的身份是货真价实的,从此以后,你不能叫他宋恒了,得改口了,叫他阿恒吧。” 五皇子仍旧有些怅然若失,可是却还是顺着母亲的意思答应下来:“那以后,阿恒也住宫里了吗?” “这是自然。”庞贵妃理所当然的道:“他是你父皇的长孙,自然是该住在宫中的啊。” 她安抚了儿子一阵,目送着儿子出去了,才接过翠姑姑递来的参茶啜了一口。 翠姑姑很担心她,低声道:“娘娘......” 庞贵妃转头,见她神情担忧,就轻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这么多年,难道本宫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跟庄王或许还能能争上一争,否则实在于心不甘,可跟先太子的孩子,怎么能比?” 这么些年,元丰帝对胡皇后的愧疚和怀念与日俱增,光说宋恒是胡皇后的孙子,这一点就是别人拍马都赶不上的了。 这个时候蹦出来阻止,那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她看着翠姑姑,问她:“贺太太呢?” 翠姑姑急忙回她:“圣上已经准许贺太太出宫了。” 庞贵妃揉了揉太阳穴:“那也罢了,去准备几样赏赐的东西,等到圣上赏赐贺家的时候,一道赏赐下去。” 翠姑姑应是,就听见庞贵妃又说:“丽妃那里的事,就按照圣上吩咐,让内务府以贵人之礼下葬就是了,小心处置。” 之前还是能叫人恨得牙痒痒的人,也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