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沈妈妈皱起眉头,心里不知道怎么有点儿惊慌,看了看苏邀的脸色,伸手去接小白:“这么晚了,不知道大少爷是有什么事儿?” 小白在苏邀怀里小声的叫了一声,打了个哈欠,两只爪子紧紧地扒着苏邀的衣服不放。 “这可真是,成了精了。”沈妈妈原本正提心吊胆的,都忍不住笑起来了,无可奈何的去给苏邀取了披风过来,又问燕草准备好了灯笼没有。 燕草正好从锦屏那里接过灯笼,听见问就急忙答应了一声,苏邀转过头对沈妈妈摇摇头:“太晚了,妈妈先去休息吧,没什么事,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哪儿能没什么事呢? 最近沈妈妈总见阮小九于冬等人在家里进进出出,贺太太跟老太太也都心情不大好。 可苏邀既然这么说,她也就装着轻松的样子点点头:“好,那我就不跟着您去了,您待会儿回来了,记得把安神汤喝了。” 苏邀答应了,转身抱着小白下了台阶。 秋风迎面吹来,空气中有浓厚的桂花香一直送到人鼻间,苏邀带着燕草拐了个弯,出了花园走到议事厅,迎面看见苏嵘正立在台阶上,就加快了步子。 苏嵘也看见了她,见她小跑着上前,脸上露出个笑容:“走慢点,别摔着。” 他的语气很平静,苏邀也就放松了一些,跟着他上了台阶,转眼间已经进了厅中,小白从她怀中探出头来,轻快的跳上了桌子。 苏嵘也不去管它,只是对苏邀道:“你猜对了。” 苏邀的表情冷淡下来,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才面色凝重的问:“有没有找到申大夫?” “没有。”苏嵘摇头,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拖了不少人,花了无数心血,也就只能探听到说申大夫是自己离开了王府。” 离开? 苏邀嗤笑了一声,眼里一片嘲讽:“走的是不是申大夫还只怕两说,就算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觉得喉咙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儿:“大哥,事情麻烦了,宋恒那边有消息吗?” 见她十分的暴躁,苏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抚她:“急也没用的。宋恒那边还未送消息过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气氛沉闷下来,两人一时都没再开口说话。 还是苏嵘先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幺幺,若是咱们赌败了.....” “不会更糟了。”苏邀倒是已经看透,很淡漠且平静的看向苏嵘:“大哥,庄王来来回回为的不过就是一件事,那就是彻底铲除先太子跟先太子亲近的那些人,从来都是。那这一次,若我是庄王的话,就更不会放过这种天赐良机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但凡是挡在他跟前的,他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得陷害,何况现在现成的机会都摆在眼前了。 何况申大夫的事不更是证实了这个猜测吗? 知道苏邀说的对,但是苏嵘的心里还是不怎么好受,他看了一眼自顾自的在桌上趴着打盹儿的小白,忽然有些羡慕起来。 若是人活着能够跟猫儿狗儿一样,什么也不想,活着只是为了活着,那就好了。 只是这种想法不过就是瞬间的事情,苏嵘立即就重新振作起来,拍了拍苏邀的肩膀:“那现在咱们的猜测也证实了,你也不必紧张,反正紧张也没用,该做的都做了,咱们听天由命吧。” 苏邀嗯了一声。 她原本也没想那么多,这条命反正是捡来的,不管怎么算,她都已经是赚到了的,站起身将小白抱起来,她低声道:“是,等等看吧。” 苏嵘站在她背后,不知道她的情绪为什么忽然就低落起来,可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她,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罢了,早些休息,别想那么多。” 但是说是这么说,可等到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苏邀照样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翻过来转过去,不多久忽然觉得心悸,而后噌的一下子坐起来,猛地将帘子掀开了。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外头坚持要守夜的沈妈妈,沈妈妈惊慌失措的奔进来,一把将烛火给点燃,几步走到苏邀跟前:“姑娘,怎么了?!” 相比起苏邀的心慌和各界的猜测,在丽妃宫中得到特许守夜侍寝的庄王却神采奕奕,他屏退了伺候的宫女,只留了丽妃的心腹掌事,亲自端了药喂给丽妃。 丽妃强打精神喝完,有些虚弱的朝着庄王摇摇头,也不要蜜饯,看了一眼殿内摆设就轻声问:“怎么样了?” 知道自己母妃是什么意思,庄王凑前去笑了一声:“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丽妃的眼睛有些疼,喝了药更觉得嘴里发苦喉咙肿胀,咳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