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伟琪忽然上门要人,让苏家上下弥漫的喜悦消散了一些,任是谁遇上这种啃噬人的野狗挑衅,心情都不会好的,苏杏仪抿了抿唇,看了看苏嵘,最终还是怕苏嵘担心,并没有多说什么。 苏嵘已经对宋恒道谢了,谢他赶过来解围。 宋恒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的提醒:“章家故意找茬儿,这背后少不了徐家的推波助澜,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赖伟琪故意诈你们罢了。” 苏嵘笑了笑:“我知道,幺幺办事向来是妥当的。” 梁成是苏邀找的人,苏邀既然要定这个圈套,那么就一切环节都会安排的极为慎重,不可能让人找到把柄。 徐家不过虚张声势,为的只怕是把他弄到诏狱里去,最好也跟徐睿一样,被扒掉一层皮,好替徐睿出出气罢了。 他如此镇定,陈东倒是有些诧异,毕竟外界都传说苏嵘是个无能的瘸子,因为腿废了以后就干脆闭门不出,丢了未婚妻不说,还连家里的爵位都不敢要了,一年到头都避让在河东书院,等闲不会回家。 之前陈东倒是也见过苏嵘几次,但是苏嵘不大爱说话,他也摸不透这位苏大少爷到底是什么性子,现在一接触,才发现这位只怕也是个自有城府的。 宋恒却显然习以为常,他只是对苏嵘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一道去镇抚司走一趟吧,也堵了他们的嘴,省的他们狂吠。” 他笑了一声,垂下头漫不经心的道:“迟早有一天要拔了他们的狗牙!” ...... 苏杏仪有些惧怕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识搀扶了苏老太太的胳膊。 苏老太太在她手上拍了拍,和颜悦色的对着宋恒道:“那就劳烦宋佥事了。” 康平苑里的汪大太太有些紧张,锦衣卫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宋恒那还罢了,总归是家里的亲戚,而且宋恒虽然说纨绔,却并不是酷吏,可赖伟琪却不同,这就是一条疯狗,被他缠上,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她犹豫片刻,才轻声问苏邀:“幺幺,赖大人找上门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不会是罗织了什么罪名,上门来抓人来的吧? 苏邀知道她的担心,笑着安抚她:“伯母不必担心,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没有什么好怕的,想必不是什么大事。” 除非是赖伟琪故意栽赃陷害了。 但是她觉得,这个时候,赖伟琪不会这么做。 汪大太太稍微镇定了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苏邀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还小,但是说话做事却实在有超过她年纪的成熟和理智,跟她接触的人不自觉就会被她所感染。 果然,坐了一会儿,苏杏仪就搀扶着苏老太太回来了,汪大太太松了口气-----人回来了,就说明没什么大事,否则的话,就不会是这么轻松了。 她急忙站了起来去迎苏老太太。 苏老太太笑着扶住她的手:“让你受惊了,没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没事就好。”汪大太太老老实实的拍着心口:“不瞒您,我真是悬着一颗心,生怕是有什么大事。” 她忍不住感叹:“说起来,再没有什么比一家子健康平安更重要的了。” 苏老太太附和了几句,再跟她寒暄了一阵,汪大太太就起身告辞,又道:“等到他回来了,我就送他过来。” 苏老太太再次郑重道谢。 等到汪大太太走了,苏邀才看向苏老太太:“祖母,赖伟琪是为什么来的?” 苏老太太脸上顿时露出冷笑:“说是因为章静蝉一头碰死了,说身上根本未曾有什么婚约,一切都是有人故意攀诬,赖伟琪说梁成曾跟你哥哥身边的随从接触过,疑心是你哥哥指使梁成去陷害章家。” 苏邀若有所思。 苏老太太长长的呼了口气,才又道:“可他根本未曾抓住梁成审问过,更没有任何凭证,只凭着上下牙一碰,就要带走你哥哥,我看分明就是故意挑事。” 苏杏仪也很后怕,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听说他行事最是狠毒,落在他手里,非得掉层皮不可。看样子,就是徐家来找我们的麻烦罢了。” 找麻烦? 苏邀摇了摇头,眼神复杂:“不,这不像是徐家会做的事。” 苏老太太跟苏杏仪怔住,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的问:“不是徐家的话,还能是谁?” 这看起来分明就是徐家在蓄意报复啊。 “徐家出手,不会是如此。”苏邀言简意赅,语气坚定:“之前徐颖跟徐睿出手,尚且还是那么大的手笔,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宋家矛盾着手,引火烧身,嫁祸宋恒,试图让他们兄弟内斗。后来徐永鸿回来,更是破釜沉舟,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