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着苏嵘回了家,苏杏仪已经在里面焦急的等着了,见了她们进来,忍不住又恨又气的呸了一口,恼怒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不要脸成这样的,他们当年是怎么对我们的,现在竟然还有脸上门来攀亲戚!” 哪门子的亲戚?! 至今苏杏仪也无法忘记当年在大夫人死后,章家那副急吼吼的嘴脸。 那时候章夫人甚至还过来撺掇她跟苏嵘去找老太太要大夫人的嫁妆,说是给他们姐弟保管。 一家骨肉,章家却阴险至此,苏杏仪这么多年一直耿耿于怀,这么多年过去了,章家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她哪怕是泥捏的人儿,也免不了被激出了真火。 骂了一句,她见苏嵘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又强行深呼吸平静下来,问他们:“没受委屈?” 苏嵘就真的笑出声来了,他点了点身后的苏邀,冲苏杏仪道:“有她在,哪儿能受得了委屈?” 苏杏仪满腔的怒火瞬间消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可不是,苏邀在,哪里有能受委屈的机会?这小丫头面甜心苦,多少委屈,她都能给你原封不动甚至连本带利的给还回去。 想通了这一点,苏杏仪顿时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堆积在心中的郁结也一扫而空,她跟着苏邀并排而走,心情好了许多:“那他们来,到底是做什么的?” 苏邀挑了挑眉。 她听见当时章静蝉说田家了,那不必说,自然是那个从第一眼开始就看她不顺眼,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那位田蕊田姑娘了。 说起来她当时还觉得奇怪。 按理说这种出身豪门,自来觉得高人一等的人上人就算是看不惯她这等名不副实的伯府姑娘,也应当是用高傲的鼻子哼一口气也就罢了。 可田蕊却见她一次针对她一次。 她之前一直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不过现在一切就都有了完美的解释了。 庄王殿下啊。 这块在她眼里已经是臭了烂了的肥肉,原来在别人眼里,竟然是个值得前赴后继的香饽饽。 真是没有眼光。 苏邀在心里嗤了一声,也觉得没有什么瞒着的必要,直接了当的说了自己的猜测,又道:“既然那位对于这个位子这么在意,那我就成全她。” 她向来是很能成人之美的。 苏杏仪和苏嵘都有些诧然。 等到回了康平苑,苏老太太自然也要问起外头发生的事,听见苏邀说了缘故,她却许久都没有出声。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嗯了一声,对苏邀道:“你做的不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区区五千两就能买尽人心,该做的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完了,外头的人怎么也再说不出嵘哥儿一个字不是,也不影响嵘哥儿的身份前程,好,好的很。” 她说完了,又将目光放在苏嵘的腿上,眉毛扬了扬,又道:“对了,庞家来人送了帖子,说是庞夫人回京来给老国公贺寿,特意给你送了帖子,想见见你。” 庞夫人之前一直跟着庞清平在任上,她回来以后开宴,请的人当然是非富即贵,庄王固然是热门,但是庞家却也不是冷灶,自然有人趋之若鹜。 庞家给苏邀发帖子,属实算是看得起她。 苏杏仪就有些闷闷不乐,看了看苏邀深深的叹了口气:“真是处处都是事儿,怎么就不能让人清闲几天?” 不过就是最近这阵子的相处,已经足够让她喜欢上苏邀这个小妹妹了,她有些心疼,想到这里又低声叹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苏嵘的眼神便沉了沉。 倒是苏邀自己很无所谓,她的心态超好,听见苏杏仪这么问,还十分自然的就接话道:“其实也没什么,咱们换个思路想一想,没有谁就是真的能安心混吃等死的。” 承受了多少好处,自然也就得承担多少风险。 连皇帝也同样有诸多的烦心事,披星戴月的议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再说,她向来都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原则,老天给她安生日子过,那最好,她只想守着家人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可老天要是非得让她的日子过的波涛起伏,她一样会把船划得稳稳地,让准备凿她船的人提心吊胆。 这样也挺好的。 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她心态这么好,惹得连苏老太太也笑起来。 她看着苏邀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笑意,嗯了一声很是赞同:“就是这个道理,幺幺说的是,正天无绝人之路,日子总还是要过不是?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儿过!” 又笑着让纪妈妈进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