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太纵容你了,让你这么放肆。”
下一秒他下巴上固定冕冠的绳带就被小肥爪子扯开了,冕冠歪到了一边去。
堂堂秦王从没有这么狼狈,从来见人时都是衣冠整齐的。冕冠掉下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反应来。
扶苏一把接住了掉落的冠带,在父亲火之前把小崽子塞给奶娘带走了。而后又孝顺地表示要亲自替父亲冠,作赔罪。
秦王政生生给他笑了:
“寡人难还会跟个小崽子计较不成?”
然是不会的。
只不扶苏可不愿意让小崽子在父亲身边多待,免得分了自己的宠。偶尔拎来刷刷存在感就差不多了,他爹还得是他一个人的。
重戴上冕冠、打理好了仪容,这件事就该去了。秦王政没太放在心上,结果不成想第二天一大早,现他的孝顺好儿子侍立在床边,要亲自替他穿衣束。
扶苏表示:
“昨日之事,是儿子没有教导好琼琚,实在愧疚。琼琚年纪小做不了么,不如就让我替他多服侍父亲几次吧。”
秦王政:“……”
琼琚只是扯掉了祖父的冠带,也算不上犯错,亲爹倒是巴巴地替他揽起罪责来。有这么个打着儿子旗号谋利的亲爹,琼琚也是倒霉。
被迫享受了几日来自扶苏的精心侍奉,秦王政终于受不了了。
“你要去就去,少来折腾寡人。”
秦王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扶苏已经夸张到连他喝水都要亲自捧起茶盏递到他唇边的地步了,孝顺到这个程度,他真是无法消受。
他又不是没有手,不能自己喝。
扶苏很懂见好就收,得到准话之后立刻不闹了。接下来半个月都乖巧得不行,弄得秦王政看见他就烦。
得了便宜还卖乖,儿女都是来讨债的。
然而讨债鬼从不做多余的事情,装乖了半个月之后,他感觉时机成熟了。趁亲爹不备,直接留下一封手书,收拾东就跑去了前线。
儿子安静下来,一时疏忽就没关注小子最近又干了么的秦王政:“……”
拿信的手,微微颤抖。
秦王政不可置信:
“他不是说攻破邯郸再走的吗?”
蒙毅望天:
“这个……王上您之前只答应了让长公子去赵国,没说么时候才能去。”
言下之意,虽然长公子一开始是承诺得好好的。但您自己口头许诺时没设限制,于是长公子就假装没有前提条件,选择性只听了“可以走人”这一部分。
秦王政:寡人果然是被儿子糊涂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忽略了,都怪扶苏几天闹幺儿闹得太厉害。
秦王政深吸一口,告诉自己不能生。儿子是亲生的,打死就没了。
如果扶苏不是他定下的继承人,他必然要立刻给沿线官员和驻军都下达命令,让他们把人抓回来。
普通公子可以随便抓,顶多算是儿子调皮、父亲想要管教。未来的太子不行,样会影响到太子的风评。
所以到最后,老父亲也只能糟心地给王翦去信,叮嘱他好好照顾长公子。
不仅不能把人抓回来,还要替他善后。
蒙毅很“没有眼力见”地提醒:
“公子尚未走远,派人去追,还是能追回来的。”
倒也不至于非得传信让大家去抓人,没么夸张,王上不想约束儿子可以直说的。
秦王政:“……”
你不说话没人你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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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才没有放纵儿子的任性。他分明是嫌弃留扶苏在身边看着就来,出去了好歹眼不见心不烦。
蒙毅便又贴心地提议:
“公子出门在外恐会遇见刺客,可要多派士兵护送?”
秦王政沉默片刻:
“就按寡人出行的规格安排吧。”
蒙毅微笑着心想,他就会是这样。
前线军营。
王上的密信到得比扶苏更早,此扶苏进入军营时,见到的就是一位表情微妙的王老军。
老军颇通人情世故,他也不问长公子么突然来,直接说起正事。
这段时间扶苏在路上,不太方便接收的军情消息。他对秦赵如今的战况了解比较少,需要王翦细细讲述。
王翦先说起了对面军营的变故:
“前日子赵国临阵换,但赵葱二人威望不够,军中又有李牧留下的副,而来的领一时之间做不了主。”
李牧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