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骆洲拿到钥匙后,亲自去了趟沈舟然的出租屋。 其实这件事交给秘书来做就好,但他没有。 这还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这里。 即便是临时的落脚点,恋爱脑也不可能委屈自己,选择市中心最好的地段租了个公寓。 他找到公寓的书房,里面没有多少东西,沈舟然想要的资料没有找到。倒是书架上一排专辑海报和明星杂志,看上去经常翻动。 沈骆洲的目光在杂志封面上一掠而过。 沈舟然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给季淮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响了很长时间声,就在他以为季淮不会接听时,电话接通了。 “然然?怎么想到给我电话。”电话听筒中传来季淮拉长尾音的调笑语调,带着似笑非笑的慵懒沙哑。 要是换个人听了这声音多少会有点反应,沈舟然却一双黑眸清清冷冷,不带丝毫情绪。 “季淮,”他喊他名字,单刀直入,“你手下艺人唱的,为什么是我的歌?” 听到他毫不留情的质问,电话那头的季淮微眯眼睛,那双多情带雾的桃花眼浮现一丝不愉。 几天不见,小野猫养出爪子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心里是这样的想的,语气却越发温柔:“什么歌?你是说许秋瑶唱的那些吗?这不是你当初免费送给我的吗然然?怎么来质问我了。” 免费,送的。 沈舟然握着手机的力道不断加重,四个字在他脑海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恋爱脑甚至不是买了,而是直接送了出去。 真是慷慨。 “呵。”他被气笑了。 “我把歌给你的时候,应该没让你把署名权一起改了。季淮,这种行为算剽窃。” 季淮一下将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中,停顿几秒,带着讨饶笑了:“你在生气?抱歉,这件事确实是我欠考虑。这几年内娱行情你也知道,我的公司受到环境牵连不景气,然然,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知道我有多难。” “好在许秋瑶争气。她现在最需要好的作品来提升知名度,打造原创歌手的标签。这次没事先跟你商量是我冒昧,你最近有空吗?我要去瑞士谈个项目,想去滑雪吗?” 沈舟然脸上的表情越发冷淡,闪过一丝嘲讽。 一句话连消带打,示弱的同时还捧了他一把,最后抛出个诱饵等他上钩。 要是恋爱脑在这,此时已经被“他需要我”的情绪冲昏头脑,欢欢喜喜应下这个跟季淮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认识季淮十几年,对方在他面前永远一副温柔体贴的大哥哥模样。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恐怕一辈子他都认不清对方的真面目。 心一点点冷下来,面上覆了层寒霜,沈舟然直言:“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让你的艺人承认这首歌不是她写的,把我的名字署上,为自己的行为公开道歉。第二个就是,我把歌收回,许秋瑶不再拥有演唱权,歌曲要下架。我会告诉所有人她是在抄袭。” 如果季淮选择第一条,沈舟然就当被狗咬了,不再追究。他手上的歌大把大把,用其中一首买断两人之间十几年的感情,物所超值。 但季淮无法接受。他坐直身子,声音降了几个温度:“你是认真的?” 沈舟然强硬:“你可以试试我有多认真。” 电话那头沉默了。 半晌,季淮的声音重新带着笑意,温柔唤他:“然然,我不想选第一条。” “但是第二条,你确定网友们会相信出道后无绯闻的一线女明星,还是周旋在众多男人之间、名声并不好听的你?你没办法证明这首歌写作的时间线,人们只会认为你是想红,蹭流量碰瓷,你会被骂得很难听。” “不会有人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你只会激怒极端粉丝,他们会人肉你,在网上暴露你的地址电话,你之前的过往会被扒的一干二净。他们将无孔不入,持续侵|犯你的生活。” “现在应该是我来问你,然然,”季淮的声线像嘶嘶吐信的毒蛇,阴冷黏腻,“你会选择哪一条呢?” “坚持你的想法,还是跟我去滑雪?”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到孙叔能清晰听到话筒对面季淮的声音。 他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冲进去把人从话筒里揪出来狠狠打一顿。 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少爷到底都认识了些什么人啊。 沈舟然冷静道:“看来我们谈崩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