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决定先回扶危峰等。 他提着灯回到扶危峰,也不想回房间,而是走着走着,在书房那张放着点心的桌案前停了下来。 灯火在他手边轻轻晃着。 郁雪融看着桌上没人吃的灵食和点心,手里握着那个装好了灵石,却还没能送出去的新储物袋,心里忽然就涌上来一股小小的难过。 他不是生气,只是觉得难过。 明明早上一切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一声不吭玩起了失踪。 就算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能传个信给他吗?又不是在什么没法和外面联系的禁地。 夜深露重,连风也是冷的。 郁雪融坐在桌案旁,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把头埋进膝盖里,蜷成小小的一团。 …… 已是深夜。 傅孤尘并指拂过不慎沾了妖物鲜血的衣袖,灵力如水漫出,将其尽数洗去,恢复如新。 之后,他才从扶危峰的传送阵处,放轻脚步回到小院中。 院中还点着一盏暖色的灯火,在夜风中静静的燃着。而灯火旁边,有个裹着披风的清瘦身影,就那样坐在桌案边,将自己蜷成一团。 傅孤尘原本沉静的表情,不由怔愣了一下。 他,在等他? 傅孤尘并不习惯这种被人等待的感觉。 傅家的死狱里没有灯,若是半夜突然照进骇人的火光,只意味着无聊透顶的狱卒们,又想出什么折磨人的刑罚,准备找人取乐。 即使再把时间往前推上好些年年,在曾经的那个被称作“家”的地方,夜晚留给他的只有冰冷的地面。 没有人会为他留一盏灯,更不会有人等他回来。 傅孤尘连呼吸都不禁放得很轻。 他走到郁雪融面前,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又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以最小心的方式,去对待面前这朵过分柔软的花。 灯火映在郁雪融身上,照出一圈绒绒的光晕。 太过温柔,让人害怕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幻梦。 郁雪融似乎感觉有人在身前,却只是久久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他抬起头来,看到傅孤尘伸出来,又在半途收回的手。 然后他听到傅孤尘冷清的嗓音,此刻好像被灯火染上一层轻柔:“抱歉,我回来晚了。” 那一瞬间,郁雪融心里积攒的那些小小的难过,好像一下子就涌出来了,让他鼻尖发酸。 眼角有点红红的,抬起头问傅孤尘:“你去哪儿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也不传个消息给我。” 傅孤尘沉默着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郁雪融。然后像是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伸出手,轻轻摩挲过郁雪融的眼角。 轻声说:“下次出去前,会告诉你。” 郁雪融眼角更红了,把自己转了个方向,偏过头不去看傅孤尘。 他其实并不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对待很多别人不愿意讲的事情,他也不会多问。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连他自己也有。 对别人的事情不去管,不去想,对郁雪融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也不知道怎么了,郁雪融这会儿就是没由来的难过。 傅孤尘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融进夜风之中。 郁雪融独自坐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傅孤尘的动静,于是忍不住悄悄抬起眼,躲着他的视线去看他在做什么。 傅孤尘的动作太轻了,轻得郁雪融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什么时候傅孤尘就在他身旁坐下,手边多了一盘没见过的灵果。 那灵果刚刚仔细洗过,灵气凝成的水珠挂在上面,晶莹剔透。 红色的灵果鲜丽而诱人,饱满得一看就包裹满了甜蜜的汁水。傅孤尘修长的手指捏着灵果,另一只手慢慢剥开薄薄的一层果皮。 灵果丰沛的汁水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淌下来,溢出一种很甜的香气。 郁雪融想起前两天那个他没能吃到的果子,眼前的灵果看上去似乎更加饱满诱人,让郁雪融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傅孤尘见他在看,便稍稍往前倾身,抬手将剥好的灵果递到郁雪融嘴边。 郁雪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抵住那一缕一缕传来的香甜味道,抬头将灵果咬进嘴里。 他抬眼看向傅孤尘。 只见傅孤尘也安静地低头看着他,嗓音轻缓而认真地说:“师尊,不难过了。” 灵果甜美的味道铺满了唇齿,一丝一丝地向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