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分毫眼神,最后只能落得个剔去灵根,逐出师门,忍受寒疾折磨之痛,最后还要被所爱之人亲手杀死的悲惨结局。 郁雪融缓缓吐出一口气,带着寒疾给他身体染上的冰凉。 他伸手覆上自己的腹部,他想起来了,他曾经确实有过一颗极为纯净的灵丹。 在失去记忆的三年里,他也曾奇怪过,自己的丹田与经脉为何会损毁的如此严重?并且也因此小心翼翼地询问过萧念。 但每一次,萧念的目光都是躲闪着,含糊其辞,只说他在地渊下受了伤。 还有好多个夜里,他午夜梦回,梦到自己像是被放在高台上的祭品,昏睡之间腹部传来被剖开,而他始终看不清那双染了血的手的主人。 不……最后他也曾在梦里看清过一次,却在醒来时自我保护般的全部忘记了。 好多好多,以前被他忽视的细节拼凑起来,拼出了和预知梦中相同的答案。 郁雪融感觉心底一片冰凉,但同时,他此刻脑海中,是这三年以来都没有过的冷静与清明。 不值得。 萧念、师尊、师兄,还有同门的重视和喜爱,这些东西真的值得他拿这副病骨支离的身体,拼了命的去争吗? 他想开了。 他既不想争也不想死,只想独自当条咸鱼安静养病,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 送亲的婚轿走了一路,外面的声音渐渐热闹起来,大约是已经到了举行婚宴的凌霄峰。 这场婚事萧家本就不满意,萧念也没有准备大肆操办,只在自己掌管的凌霄峰上设宴,十分低调。 甚至萧念的母亲,也并未出席这场婚宴,以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 而郁雪融的师父苍衍仙君,刚收下这个徒弟不久便外出云游,至今未归,自然也是在婚宴上缺席。 如此想来,这确实是一场没有太多人想看到的婚事。 婚轿终于摇摇晃晃落了地。 轿帘被修长的指节轻轻掀开,阳光慢慢从外面照进来,混杂着春风和煦的温柔气息。 郁雪融顺着光抬起眼眸。 萧念今日一身红衣婚服,却依旧是公子如玉,仿若春风入怀。 那双温润眼眸专注地看着某个人时,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让人误以为他倾注了全部感情。 就算知道其中真假难辨,竟然也让人一时恍了神。 郁雪融突然意识到,好像他每次看到萧念,都会有这种晕乎乎,轻飘飘,好像被裹在云层中的感觉。 以前只觉得是被爱慕冲昏了头脑,现在想来,却有种说不出那里奇怪的感觉。 自己之前……真的有那么喜欢萧念吗? 或许是郁雪融出神的时间太长。 前来迎他下轿的萧念,小声询问道:“怎么了,浮灵?” 萧念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停住了,接着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浮灵他,不高兴? 怎么可能,萧念几乎是立刻否定掉了这个念头。浮灵有多喜欢他,萧念比所有人都更清楚。 这个被他从地渊救回来的小妖,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怎么都挪不开视线。 今天这是怎么了? 郁雪融并没有理会萧念的问题,他从婚轿上站起身来,躲开了萧念伸过来牵他的手。 萧念的手悬在半空,一时愣在原地。 周围一起来迎亲的凌霄峰弟子们,似乎发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殿内的宾客们也有些好奇心重的按耐不住,纷纷往这边望过来。 一时间,郁雪融成了众人视线的焦点。 应该说,从这场婚事宣布开始,满座宾客心中,几乎都对郁雪融抱着十足的疑惑和好奇。 毕竟萧念出身于声名鼎盛的世族,百年内修至元婴,成为如今南明宗最年轻的一峰首座。 所谓天之骄子,莫过于此。 而郁雪融则是一介无名小妖,再加上仙道与妖族关系早已交恶多年,南明宗如今上下也仅有他这么一位破例收下的妖族弟子。 所以究竟为何让萧念如此垂青?怕不是用了什么妖族魅术,或是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让萧念勉强答应了婚事? 在婚宴还没正式开始的时候,众人的揣测都已经能写出好几册风月话本了。 所以当看到郁雪融从婚轿中走下来时时,几乎所有人都齐齐望过去,想要一睹萧念这位道侣的模样。 众人神情各异,或是好奇,或是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