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居住的深宫了。
……
月光洒落在苍蓝色的屋脊之上。
深宫之内,原本金雕玉砌,华美至极,属于君后的居所之内。此刻气氛却显得冷郁,好似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雾气。
连人也是如此。
楚亦挽坐在床榻边,面容憔悴。他伸出手,摸索着锦被的边缘,一点点向上,终于摸到了沈子麟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颊。
沈子麟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却因为难受而眉头紧皱,身上又冷又痛,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浮起细密的冷汗。
楚亦挽用锦帕一点点将那些冷汗擦去,神情焦急却又好像别无他法。
只能坐立不安地朝向殿门外,即使他看不见,也不断祈求着,
等待着那特殊的、能医治沈子麟病的药被送来。
沈子麟病了,却并非对外所称的那般,只是寻常
病症。
而是先天便留下的隐患,只不过直到如今他接近成年的时候,这个隐患才剧烈地爆发出来。以至于从一个月之前,沈子麟便时常陷入疼痛与昏睡,卧床不起。
楚亦挽是男子,当初他为了能诞下后嗣,本就是用了旁门秘法,逆天时而为。
虽然后来成功生下了沈子麟,却也给他的身体留下了缺陷和隐患。那是一种与仙麟血脉有关的病症,曾经也在沈家中出现过一两次。
这种病症十分罕见,严重时会危及性命。
而且寻常灵药根本无法治愈,必须要依靠同族至亲的血液来慢慢调养。也就是必须要沈阙的血,来调制药物。
并且所需时间并非一朝一夕。
“君后,药已经送来了。”殿外传来帝王近侍的声音,不止一人。
他们虽然语气恭敬,但表情却冷冰冰的,看向楚亦挽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主子,反倒像是在看守着什么。
但楚亦挽如今,也已经没有心情在关心这些事情了,他催促道:“快把药拿过来。”
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也是冷冰冰的。
近侍将汤药奉到榻前,楚亦挽拿起药碗与银勺,俯身一边轻哄着,一边给昏睡中的沈子麟喂药。
汤药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苦味,但即使如此,也依旧没能将其中的血腥气完全掩去。
灯火之下,仔细看去亦能发现,药碗中还悬浮着丝丝缕缕的红色。
那是还未被完全溶解的,沈阙的血。
带着苦味和血腥气的汤药,慢慢见了底。而原本在昏睡中皱着眉,好似十分难受的沈子麟,也渐渐缓和了下来,不再一直出汗了。
楚亦挽最后抬起手,将沈子麟嘴角残余的药液擦干净,然后摸了摸他的脸颊。
然后,药碗与银勺放回盘中,发出一声闷响。
回荡在过于寂静的宫殿之中,有些骇人。
不知何时,刚才还在殿外的几l位近侍,已经都走进了殿内,他们不动声色地等待着。拉长的影子交叠起来,好似要将人围困起来。
“君后,您该动身去该去的地方了。”奉药的近侍提醒道,声音冰冷。
楚亦挽凉凉笑了一声,带着几l分自嘲:“我知道,不必急着催促,也不必如此防备。我会遵守交易的条件,不会逃跑。”
他站起身来,脸上的神情几l分麻木,几l分看透后的绝望。
“沈阙啊沈阙,你这个没有心的疯子……”
*
今夜月色极亮,亮得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冰冷。
郁雪融趴在郁晚的领口,看着脚下一层层掠过的屋檐。
忽然,郁晚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朝某个方向望去。这皇城之中的某处,似乎弥散出一丝很不好的气息。
有些熟悉,也令人恐惧心悸。
那是
与几l百年前,郁晚曾在北荒上,暂时封印的天魔一样的气息。()
并不如当年那般强盛至极,但却一样充满了恶欲的气息,应该是天魔的某块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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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晚倒吸了一口气,好像如今是他很多预想之中,那个最糟糕的情况要发生了。
“爹爹?”郁雪融轻唤了一声。
“绒绒,接下来要更加小心一点,保护好自己。”郁晚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叮嘱道。
郁雪融应声道:“好,我知道了。”
然后,郁晚继续隐匿身形,朝着那缕奇怪的气息靠过去。
这里已经十分深入皇城之内,不知是哪座人迹罕至的宫室。
郁雪融小心地探出脑袋,看到眼前苍蓝色的建筑,忽然间被一大片艳烈的赤红所代替,占据了所有的视线。
数不清的赤魂花,从庭院外一直堆积到宫殿的门前,甚至一直延伸到宫殿内的地面,只是从郁雪融的这个位置,并不能完全看清。
而用幽蓝色的明珠,被制成灯盏,每隔半步的距离便悬挂着一盏,整个半空中都被这幽蓝的微光汇聚照亮。
每一盏都都有自己独特的位置,最后用幽海珠勾连出一座阵法。
明珠的微光如同幽深的雾气,漂浮在赤红的花海之上,交映出一幅绮丽却又诡谲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