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下第七壶醉仙酿。
这所谓醉仙酿,极醇极香,也极烈。
即使是修士在它面前也往往不胜酒力,曾经一壶喝倒过不少仙道名士,这酒便也因此得名。
如今这灵息仙君看着不像好酒之人,却没想到如此……海量,真令人深感意外。
“圣君真是千杯不醉,今日宴上,恐怕没人能胜过这等酒量了。”沈阙微微扬着嘴角,沉吟片刻,终于收回了此前一直落在灵息圣君身上的目光。
他明明笑着,语气却像是叹息,隐隐藏着几分失望:“不像是我那位故人,只那么一小杯,就难受得非要把酒都吐出来不可。”
灵息圣君的声音和缓,不像是有醉意,他道:“这醉仙酿实在醇香,忍不住多饮了几杯,让诸位见笑了。”
“哪
里,圣君喜欢,就再好不过。”沈阙话音刚落,身边匆忙走上来个侍从,在他耳边低声耳语几句,似乎说了什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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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息圣君见他身影消失在门外,浅浅呼出一口气。
他呼吸之间,已经全是醉仙酿醇烈的酒气了。灵息圣君缓了缓神,稍坐了一会儿,待到有宾客开始陆续离开时,他也寻了个休息的借口,从宴会上脱身。
走到宴会场外,白色的灵鹿在外等候已久,此刻走过来嗅到灵息圣君身上浓烈的酒气,有些烦躁不安地用前蹄刨着地面。
灵息圣君乘上白鹿,任由灵鹿将他带着不知走了多远。
一直到周围僻静,看不到灯火和人影处,他才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弯下腰,将刚才喝下去的醉仙酿全数吐了出来。
灵息圣君摸了摸眼睛上的冰绡,幸好一直被它遮挡着,要不然
估计早就要被看出,他醉得连眼神都要转不动了。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靠着生息灵光,在体内护佑,才勉强保持着看似清醒的样子。
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成功糊弄过去了。
灵息圣君靠在白鹿的脖子上,半阖着眼睛,他虽然差不多把酒全部吐出去了,但身体难免还是吸收了一部分
此刻他抬眼看去,感觉天上似乎挂着不止一个月亮,每一个都晕染出毛绒绒的光晕来,让人想抓在掌心好好揉一揉。
这样想着,灵息圣君突然自白鹿背上轻身跃起,如惊鸿掠水般在空中踏上数步,不过几下,便跃到了半空之中。
他抬起手,将一束月光拢进手心。
灵息圣君怔怔看了一会儿,只见月凉如水,丝缎般掠过手掌,哪来的什么毛绒绒的感觉?
自己大约是真的喝醉了。
他从半空中落下来,正巧落在一桩八角楼上。低头看去,这好似是一处昭京城中的赌坊,朱红雕金的窗户中,传来醇烈的酒香和胭脂的甜腻。
赌坊之中,似乎十分热闹。
灵息圣君侧过头看了一眼,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原本轻轻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离开。有些醉了的眼中,却似乎看到了一团白色的身影。
厚厚的白色披风裹着身体,身影清瘦,正乖巧地坐在人群之中,与整个纸醉金迷的赌坊格格不入。
灵息圣君又欲离开的脚又退回来半步。
他朝那扇朱红的窗凑近,仿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
透过窗户,和层层栏杆,往下便是赌坊一层的场地中央。
黑色的“暗局”空间悬在人群中间,在林泽和傅孤尘两人进入之后,它只安静了一小会儿,那漆黑的空间轮廓便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这么快就要出结果了?”围观的一位客人讶异问道。
就算大家都知道,“暗局”空间中时间
() 流速比外界快(),
“?(),
可能还是实力差距太大了吧。我看那林家的人,筑基圆满,估摸着不久都要准备结丹了,另一个虽然听说身负先天异宝,但毕竟才刚刚引气入体而已。”另一个人回答道,语气稍微有些惋惜,虽然是惋惜长桌上那十万上品灵玉。
“那他们还敢赌这么多?这真的不是变着法儿给林家送钱吗?”有人咂舌道。
“谁知道呢,唉!你看,那‘暗局’要破了——”另一人朝着场地中央指过去,眼中突然惊疑不定,“等等,这是什么东西,透明的……火?”
众目睽睽之下,黑色的“暗局”中有个人影被从中吐了出来。
他身上明明跟个落汤鸡似的湿透了,却还燃着火,烧灼之处传来深入骨髓的疼痛。此刻那人正在地上一边嚎叫一边打滚,嘴里还不断喊着之前的话:“我认输!我认输!这局结束了,放我出去!”
林泽身上那火焰,不曾被水熄灭,反而如同半透明的流光,清澈而璀璨。
周围的人见此情形,本能地散开一片,生怕被这异火波及。
等看清那人的脸时,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这怎么会是林家那小子?”
随后那“暗局”空间之中,傅孤尘轻跃而下,身上一如往常,甚至看不出任何争斗的痕迹。
郁雪融赶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