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等。
而位置最靠前的两把椅子,几乎次次空缺,不见身影。
就算难得现身,他们也极少开口言语,至于是否曾经与谁心声说话,天晓得。
来此议事的成员,或者一团云雾,笼罩全部身形,或者用上了障眼法易容术,毕竟没有谁愿意公然以真身露面。
今天最不同寻常的事情,还是出现了两把处于居中位置的主位座椅,与之相对。
来此议事的,身份没有高下之分、贵贱之别,只是相互合作,各取所需,不可强买强卖。
当然被猜出了身份和境界,私底下的买卖,如何讨价还价的具体光景,另说。
不到一炷香功夫,这座“祖师堂”就来了大半修士,纷纷落座椅子。
总计二十二条椅子,其中位置最为特殊的新旧四把椅子,此时依旧空缺。尚未正式议事,就有女修笑着询问,“司徒梦鲸当初连送上门的宗主都不肯当,怎么愿意跑去下山当山主了?在小龙湫祖师堂,给那些晚辈挂像敬香的时候,场面
岂不是很有趣?”
道号龙髯的司徒梦鲸,是小龙湫现任山主。
这就跟一部尚书跑去地方当刺史差不多,典型的官位高配。
便有几位修士眼神玩味,瞥向主持仪式的那位仙人,这座古怪祖师堂明面上的东道主。那位仙人置若罔闻,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片刻,转移话题道:“已经可以大致确认,韩玉树并未出现意外,前不久他被温煜喊去了天目书院,万瑶宗收到了一
封措辞严厉的书院‘请帖’。”很快就有人幸灾乐祸,“温煜这小子可不简单,与那涞源书院高玄度在内的几个年轻君子,都是文庙重点栽培对象,以后都是山长起步、要当学宫司业、祭酒的人
物,韩玉树不会交待在那边吧?可别过几天,天目书院就传出个消息,韩玉树已经被带去中土功德林喝茶了。”
有人也替韩宗主说了句公道话,“温煜好像还是一位剑修,飞剑神通不同寻常,韩玉树还真不一定脱得开身。”
“情有可原,但是既定的规矩不能改。再有一次,他就不用到会议事了。若是一直被关押在功德林也好,至少不必死。”
不同于始终无人落座的四把椅子,看着那几个“老熟人”的空位,已经赶来此地的在座诸人,心情各异。
这些位置,就算以后有人落座,也换人了。
比如刑官豪素已经去往青冥天下,如今身在白玉京神霄城。
何况豪素主动让出了位置,由亲传弟子杜山阴补位。上次议事,其中一项议程就是商量此事,通过了。
所以豪素的那个位置,此次换由杜山阴补缺落座。
是个剑气长城出身的少年剑修,名叫杜山阴。
他是头回参加议事,杜山阴并不怯场,懒洋洋靠着椅背。
他既想在这里见到那位年轻隐官,也不想陈平安现身此地。
有修士询问这个新人,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却依旧没有道破名字,“我想要那个跟在你身边的婢女汲清,你出个价,只管往高了开价,不用担心吓到我。”
杜山阴说道:“只要能够保证让我在百年之内飞升,我今天就把汲清转赠给你。”
那人嗤笑道:“老子如今才是仙人境,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退一步商量,保证你成为剑仙,可能性不小。”
仙人传授飞升法?
年轻人做梦去吧。
这杜山阴,不愧是豪素的唯一嫡传,有个好师父当靠山,说话就是硬气。
在剑气长城牢狱内,与长命形影不离的少女汲清,前者是金精铜钱的大道显化,汲清则世间谷雨钱的祖钱化身。
杜山阴主动问道:“那枚‘祖泉’化身,如今隐匿在何处,你们谁有确切的消息?”
人间第一枚钱币,被誉为“祖泉”。
万年以来,出现过寥寥数次,在青冥天下和西方佛国都有过惊鸿一瞥的踪迹,上次他露出马脚,是在斩龙一役之前,被大修士发现原来躲在海底龙宫藏经楼中。
杜山阴答应过师父,在自己剑术大成、证道飞升之时,就是山上采花贼死绝之日。
好像是因为师父当年逃难途中,得到过百花福地的帮助,欠了一份天大人情。
豪素去了青冥天下,这笔债务,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杜山阴头上。
到底是资历浅的缘故,没有人愿意搭理这名年轻剑修。
杜山阴自讨没趣,神色如常。耐心听着那些山水邸报上很难瞧见的消息。
“五彩天下那位,她来到浩然天下没多久,就又走了一趟酆都地界。出剑极狠。”
自然不敢对宁姚直呼其名。
“可以完全确定,皑皑洲刘财神已经跻身十四境了。”
“北俱芦洲那位老真人,合道成功。”
“皑皑洲那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