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晓得吧?”
王原箓蹲在一旁,摇头道:“从没听说。”
小道童嗤笑道:“井底之蛙!”
王原箓笑呵呵不反驳,谁是井底之蛙还不好说呢。
小道童继续说道:“相传是远古五至高之一的……”
说到这里,小道童连忙止住话头,伸手指了指天花板,“那渌水坑,是远古水神的避暑行宫,只能算是其中之一吧。可这太阳宫,是谁的地盘,你自个儿猜去,反正要比那渌水坑品秩更高一筹,相传曾是铸剑地之一,外边的修士,知道个什么,只会以讹传讹瞎传,都说给打碎了,其实就在我家老爷这边搁放着呢,算是极好极好的宝贝了,能排在我家老爷……前五的家当,被你得手,就偷着乐吧。”
王原箓感慨道:“金井师兄懂得真多。”
小道童盯着丹炉的火焰,一张稚嫩脸庞被火光照耀得熠熠生辉,撇撇嘴,说道:“有个屁用。”
王原箓双手笼袖,轻声道:“比没屁用强多了。”
小道童闻言勃然大怒,误以为对方是在说怪话讥讽自己,只是等他转过头去,却看到一张面带伤感的真诚脸庞。
青冥天下,甘州,岁除宫。
山中一座建造最高处的宫殿观景阁内,四人相约饮酒。
他们当下正在传阅一本宫主亲笔撰写的册子,以蝇头小楷,详细记录着五彩天下那边的风土人情。
在这里,既可以看到鹳雀楼,也可以鹳雀楼外江水中央的中流砥柱,其实是一块歇龙石。
他们几个,都是鹳雀客栈的“旧人”了,昔年一座籍籍无名的鹳雀客栈,在浩然天下那边的倒悬山,开了两三百年。小小客栈,藏龙卧虎,一飞升两仙人,外加两玉璞。年轻掌柜之外,客栈厨子、杂役四人,化名都姓年,而且都是以阴神之姿,远游浩然天下倒悬山。其中化名年窗花的“少女”,更是宫主吴霜降的嫡女,她道号“灯烛”。
而那个年轻掌柜,正是被吴霜降昵称小白的白落。岁除宫真正全权处理庶务的二把手。
此刻除了守岁人白落,其余四个,就都在这边了。
道号洞中龙的仙人张元伯,是个酒糟鼻的白发老翁,将那本翻完了的册子,轻轻抛给隔壁案几那对正在打情骂俏的道侣。
修行之余,闲暇无事,要是给这个老人一壶酒,一碟下酒菜,就能够喝上一整天。
就像每端碗喝上一口酒,就往碗里吐回一大口。
酒桌三板斧,呲溜一口,眯眼陶醉状,打个哆嗦。
以前张元伯的道场,就在那座歇龙石之上,后来来了个剑修程荃,张元伯就主动挪地盘了,都不用祖师堂议事,如果这种琐碎事都需要劳烦宫主定夺,传出去还不被外人笑掉大牙。
山上君虞俦,伸手接住那本册子,神色认真,翻书如飞,书页哗啦啦作响,虽然看得快,却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字。
毕竟是宫主亲笔。
当初青冥天下三千道官,进入五彩天下。名义上,白玉京只有千余人,距离半数,还差了四百多人。
可事实上,白玉京的天君仙官,在外边开枝散叶的,不在少数,千丝万缕的关系,其实真要宽泛来算,白玉京道官,还是差不多占了半数名额。
这个汉子的山上道侣,名为谢春条,妇人身材健壮,姿容实在是……很不仙子,她喜欢喝烈酒,说荤话。
谢春条头别一根翠竹发簪,默默喝酒。
至于身边的道侣,是个喜欢毛手毛脚的,简直就是个色鬼投胎。
对于修道之人而言,那种床上打架,有个屁意思,可既然是道侣,就随便他折腾吧。
汉子将那本册子交给身边的道侣,不忘轻轻捏了一把妇人的白腻手腕,结果被谢春条一手接过册子,一手摔在对方脑壳上边,打得汉子差点原地转圈圈。
张元伯皱眉说道:“怎么会在这个关头,比预期早了七八年,冷不丁冒出个天下十人的榜单?”
虞俦嬉笑道:“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反正老子也没在榜单上边,就不关我卵事。”
谢春条一边看书,一边说道:“关键是仙杖派那边声明,这份榜单根本不是他们的手笔,这就很玄乎了。”
化名年窗花的“少女”,她作为吴霜降的嫡女,真名吴讳。只是这个名字,好像取得有点吃亏。
因为谐音都不是特别美好,污秽,误会,无悔……
当初那场阴神出窍的联袂远游,他们足足跨越两座天下,并非完整魂魄,真身和阳神都留在了岁除宫。
当然是被宫主吴霜降用上了某种秘法护持,否则以他们的境界,阴神无法在倒悬山那边待那么久,而且各自还能够继续修行。
年轻女修腰间悬挂一把小巧玲珑的拨浪鼓,彩绘鼓面,画工繁复,以龙皮缝制,桃木柄坠有红线系挂的一颗琉璃宝珠。
以少女的修为,又是一件被她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