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不幸,祖坟冒再多的青烟,都没卵用!滚蛋,赶紧去京城找宋长镜,然后直接去南方边境,老子这十年不想再见到你。”
曹峻说走就走,拔地而起,肆意大笑,御风往北方而去。
知晓这方天地规矩的督造官曹茂,刚要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
在小镇南边的龙须河畔,那座剑铺有位兵家圣人冷笑一声,“不长记性的东西。”
龙泉郡蔚蓝天空一处,出现了一口好似泉眼涌水的景象,一柄长剑缓缓升起。
“阮邛,这点面子也不给吗?”
曹曦脸色阴沉,一抖手腕,那根碧绿细绳似的本命飞剑,正是剑仙曹曦能够纵横南婆娑洲的最大依仗,是上古神人炼化一条万里大江为剑器的半仙兵,当曹曦心神一动后,手腕上的碧绿细绳虽未现出真身,但是微微颤动,流溢出一丝丝绿色水气,迅猛掠向曹峻身影消逝的高空。
阮邛从泉眼涌出的那把剑,斩向坏了规矩的剑修曹峻头颅,速度之快,远远超过曹峻御风北去的速度,如果没有意外,不等曹峻离开旧骊珠洞天的边境,就要被一剑斩掉脑袋。
所幸在阮邛飞剑和曹峻身形之间,凭空出现了一条碧波滔滔的大河之水,大河隔断长空,拦阻阮邛飞剑的去路。
一剑斩断宽不过数里的河水,碧绿长河竟是两端折叠而起,压向那把继续前掠的凌厉飞剑,大河拍岸,不断阻滞那好似一叶扁舟的飞剑前行,哪怕河水无穷无尽,风雪庙兵家圣人驾驭的那把飞剑,依然开河劈水,一往无前。
曹峻身形不停,但是转过身,腰间长剑一剑出鞘,刚好击中阮邛飞剑的剑尖,曹峻长剑一弹高飞,呕出一口鲜血,身形却以更快速度倒退飞离。
一条长达道:“陈平安很好说话,所有人跟他亲近的人,都会把这一点当做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总有一天,陈平安会在某件事情上,变得很不好说话,甚至是最不好说话,到了那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就会发生了,所有人都会感到……心虚和害怕,绝不是第一时间去反驳什么。”
粉裙女童赶紧双手合十,喃喃道:“我可不希望老爷生气。”
老人叹了口气。
他曾经在竹楼外杀人之后,气势汹汹地对陈平安问了一句,“你是随我练拳,还是跟我学做人”。
这既是老人的肺腑之言,其实又何尝不是眼高于顶的老人,自认在“做人”这一点上,无法坦然说服陈平安?
可若非如此,老人又为何愿意将陈平安作为一身拳法的衣钵传人。
收取弟子,就要收一个将来有望超越自己的家伙,一个足矣!否则哪怕收了一群九境、十境的弟子又如何?还不是大势之下的几只蝼蚁?!
粉裙女童突然怯生生问道:“如果有一天,崔爷爷你做了错事,然后我家老爷发火了,你会不会害怕啊?”
老人在小家伙脑袋敲了个板栗下去,然后起身离去,气呼呼道:“小丫头真不会聊天!”
崖畔那边其实一直竖起耳朵偷听的青衣小童,坏笑着转过头,朝粉裙女童竖起大拇指。
粉裙女童开开心心嗑起了瓜子,心想这可不是我厉害,是我家老爷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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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铺子的杨老头,年复一年守着那座小小的后院,无数年来,一代又一代的杨氏子弟,除了接管杨家的家主,以及家族内某些侥幸成为练气士的隐蔽人物,得以知道那个惊世骇俗的秘密,以及小心翼翼帮着老人守护着那个秘密,其余无论是生老病死的杨家子弟,还是进进出出的药铺伙计,一代代人,都只会知道杨家铺子有这么一个跟“自家长辈同龄”的老前辈,仅此而已,只知道老人常年足不出户,性情古怪,不好打交道,但是治病救人,很有一手,当然要价不菲,否则任你是谁,只要出不起钱,那就准备棺材吧,反正棺材铺子就在一条街上。
杨老头今天依然在后院抽着旱烟,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本大骊书肆新刊印的,此出自家,曾是浩然天下的九流十家之一,只是随着光阴流逝,就像四大显学之一的墨家,都不再是显学,家也沦为最平常的诸子,说酒楼不下七八种的各色自制辣酱,少了一种都是憾事,陈平安这才硬着头皮全往碟子里加了一勺子。
由于宋雨烧从不在山庄和小镇以真实身份露面,所以那位胖嘟嘟的酒楼掌柜的,不知道什么梳水国剑圣,甚至不知道剑术山庄的老庄主,只知道姓宋的老哥,是个懂行会吃的行家,不会辜负他的火锅和好酒,所以一见到老人带着朋友登门,就很开心,亲自带他们上了二楼,挑了个这么个好座位,从头到尾上菜端酒都不用店里伙计,全部是掌柜自己亲自动手。
陈平安吃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可是敌不过美食当前啊,再说了,这次是自己结账,不尽量多吃一点,陈平安心里不得劲儿。
宋雨烧看着放开肚子吃的少年,吃到扛不住辣的时候,还会傻乎乎去喝一口酒,辣上加辣,真是欲仙欲死,可筷子就是不愿放下,死死盯着火锅里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