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燕山雀现在精神状态看上去实在堪忧, 殷罗有点害怕她症状传染,便往景颂那边靠了靠。
邓嘉鱼则一脸尴尬地马上把燕山雀拽回来,试图告诉她现在不是在做梦, 不要再丢脸了。
这姑娘已经连续三天都没睡个好觉了, 除了在餐厅的这段时间可以小眯一会儿, 其余的时候只要一回房间就遭受精神污染,
她已经有点分不清什么是幻想,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了。
如果这个任务的时间再长点,那燕山雀大概是先因为连续通宵猝死, 而不是被眼珠子们吓死。
等到殷罗和景颂带着餐盘再回来的时候,燕山雀好像已经清醒了不少,满脸通红地盯着桌子,似乎很想找条缝隙钻进去。
“她很怕你。”景颂一手撑住下巴,一手搅动地杯子里的咖啡。
他一副对酒店的所有伙食都不怎么瞧得上的样子,好像能陪殷罗来餐厅已经是屈尊自降身份了,
殷罗倒是吃得很香,淡定地道“她谁都怕吧”
“而且她最开始看到我的时候,不是眼里充满希望吗。”
“你说希望就是希望吧。”
景颂觉得他这句话说出来都应该心虚, 当时燕山雀的眼神分明是恐惧混合破罐子破摔之类的情绪。
他微微低下头“总之你还是离她远点,她家那个燕鸿鹄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像是给小孩讲鬼故事一样,压低了声音“燕鸿鹄最喜欢你这种长得好看的小男孩小女孩了,靠近就会被抓走,然后变成像那个小狗狗一样只会听主人命令的哦。”
殷罗“”
因为他们完全没有避讳, 听得一清二楚的燕山雀和邓嘉鱼“”
这顿饭好像又回到了第一天的时候,一边光明正大地说着坏话,一方敢怒不敢言。
因为景颂的话, 导致原本想打探一下殷罗为什么失踪了两天又完好无损地回来的邓嘉鱼只能沉默。
第个进来的是乾目,他神情放松,右眼的那颗义眼不见了,但上去比第一天的状态还要好一些。
他一进来,就对上了殷罗炯炯有神的目光。
“你女儿呢”殷罗问。
乾目“”
他表情有点扭曲古怪,瞧着估计是很想反驳一下自己没有女儿,或者说那根本不是自己女儿。
但他实在不是能言善辩的性格,对殷罗又多有忌惮,最后还是咬着牙道“她不是我女儿她,她”
“那你要带走她吗”殷罗继续问,存粹八卦的好奇完全多于对结果的兴趣。
乾目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个鬼婴是他见过的对攻击性最低的鬼怪,难怪前台小姐能说出“友好”这个词来形容。
它,或者说她,被父母放血割肉碎尸而死,随后尸体又被炖煮烹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痕迹都被抹去了。
但偏偏她又太小了,什么都不懂,空有与生俱来的浓郁怨气,本性又过于单纯。
乾目确实可怜她,不愿意让她永远的孤独地呆在那个房间里,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幼时的家”,而是罪恶的源头。
一个连最普通的打弹珠游戏都能那么认真玩上十分钟的婴儿,未来真的会成长成副本中那种凶神恶煞的鬼怪吗
乾目心绪万千,最终他还是一咬牙,点头道“对,我想带走她。你您有什么建议吗,她真的能带走吗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我不知道哦。”殷罗非常直白地道,“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一回到现实世界就失去控制,会不会想要杀人,会不会攻击你。”
“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成长,会不会长大。我只是单纯的好奇,想看看任务中的存在能不能带到现实世界而已。”
“你”乾目张了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突然觉得,和这白发少年一对比,自己的便宜女儿可天真善良多了。
殷罗开始育孩攻略“要不你看看养鬼是怎么个养法”
“比如要不要吃处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极阴之地比如要不要吃生食血肉要不要活人的灵魂喂养”
“别误导人。”景颂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哼。”
殷罗也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悻悻地没在说话。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强的,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自然也帮不了鬼婴。
这个乾目身上的气息有些奇怪,并没有活人那种炽热的气息,但又足够存粹,这大概也是鬼婴会亲近他的原因之一。
最后,在乾目都没有抱有希望的时候,一直好像游离于游戏之外的景颂开了口“可以带出去,只需要通过特定的媒介就好。”
“鬼婴在现实世界无法出现必须陷入沉睡,但在副本世界中自由活动。”
“媒介”
殷罗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