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着。
反正纸老人也奈何不了他。
白发少年一边想着,一边拖来一根墨竹,用尸蚕丝将它细细地分成多根竹条,按照之前纸老人操作的方法开始动手。
“咔”
因为思考,手上的力量稍微一个没有控制住,纤细的墨竹条便从中间出现了裂缝,前面所有的功夫都毁于一旦。
殷罗面色一沉,当即又取来一根。
这一次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至少是等到做脖子的时候,因为弯曲的弧度太大,才断裂的。
白发少年抿了抿唇,接着取来一根。
这次比前一根还糟,因为情绪没控制住,尸寒之力蔓延,普通的竹条当场就冻裂了。
殷罗深呼吸。
直到他第不知道多少次折断竹子,第不知多少次做出来的骨架线条完全不和谐,前后固定不上,又因为麻绳没有绑紧直接松开后,他终于站起身,狠狠地将竹条甩在地上。
“我要鲨了他我要把他也做成纸人”白发少年气急败坏,怒气冲冲地走了。
“那个其实用火烧一下竹子就会软一点的”他的身后,年纪最大最有经验的那个玩家声音淹没在嗓子里。
“好了,让他们打起来不正是我们乐意看到的吗。”郑青头也不抬地道。
“好吧,说得也是。”
于是所有人都低下头,继续开始做骨架。
他们六人是分工合作的,心灵手巧的编制,其余人的劈竹条缠麻线,做得很快,好像任务过不久就能完成。
殷罗倒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他只是借着个理由跑出来想要找到那个纸老人示范时制作的粗糙纸人。
纸老人一开始想在纸人脸上画上他的脸,这一点真的让殷罗很在意。
纸老人没有对他们的进出做限制,好像真把他们当学徒,放心得很。
但直到殷罗一脚踏出门口的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
外面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与刚进来时热闹非凡门庭若市的场景不同,现在外面小镇还是那个小镇,却是一个纸人都没有了。
这是为了防止他暗中下手
殷罗不得不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虽然他确实有这个想法就是了,但是纸老人怎么可能提前做了呢
殷罗恼羞成怒,当场掀了个房子。
白纸轻飘飘的,支撑的竹条断裂之后,像个没气的气球,轻飘飘地砸在地上。
这很奇怪,如果在现实世界,这么大的纸房子随便一阵风都能吹烂,在这里却像是石头砌成的一般,始终屹立不倒。
唯有当支撑的骨架都断裂的时候,那股维持它们稳定的力量才像是真正的消失,又回归到了普通的纸人和竹子。
“里面的灵死了。”一个木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殷罗转过身,发现居然那个叫做“阿夏”的纸人。
它来得无声无息,因为既没有血肉,也没有阴气的存在,殷罗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它。
“灵”殷罗没有对这个唯一的纸人出手。
“嗯。”阿夏看着那个没了屋顶的房子,一股脑地说,“执老人本身就不是人类,而是一具殡葬的纸人。”
“机缘巧合之下,被人点了睛有了自己的意识,赐姓执直到被这座白骨喷泉污染。”
“他本质上就是纸人,不是人类,所以相比起活人来说自然更喜欢纸人。”
“纸缘小镇就是他的家,他将所以制作点睛的纸人都放在这里。”
“一点也看不出来。”殷罗仔细地回想,依然没有想起纸老头哪里有破绽,他一举一动分明和人类无异。
不过倒也理解,就像他怎么也没看出殷行止不是活人一样。
“嗯。”阿夏说“就像人们殉葬会用活人、陶俑或者纸人殉葬一样,执老人喜欢喝纸人相处,但也会将活人制成纸人。”
“比如我。”
纸人和活人,这两者的关系好像颠倒了过来。
就像是牲食屠宰场中,畜生和人类的的关系也颠倒了一样。
模模糊糊中,殷罗似乎抓住了白骨佛国的这些共同点。
“怎么做的呢”殷罗问。
他就说这老头哪有那么厉害,说点睛,就让一个纸人产生意识,果然是偷懒耍滑
“我不记得了。”阿夏说。
它僵硬地抬起手臂,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都不记了。”
白发少年盯着她“那你是什么或者说你曾经是什么东西呢”
“玩家。”阿夏的语气没有丝毫停顿,“变成纸人之前,我是一个玩家。”
“被纸老头子杀死的”
出乎意料的,阿夏摇了摇头“不是,是我死后才被执老人做成纸人的。它将用纸和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