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邪教贼女身边的人统统拿下,一个不留!”
当高俅走到樊楼彩门前时,赶来增员的皇城司逻卒四处搜捕,这座天下第一楼已经一片混乱。
面对从四面八方射来的惊惧目光,高俅十分享受,还特意摆了个潇洒的姿势。
管事和掌柜硬着头皮上前:“高提点,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我们刚刚听贵司的人吼叫,有明尊教贼子,我们樊楼怎会有那等人呢?”
高俅睨视他们一眼:“禁军里面都有不少邪教内应,照你们的意思,樊楼比起禁军还要精锐?”
管事和掌柜还真觉得,他们比那群当兵的高出一等,但明面上自然不能说禁军大部分都是废物,只能陪笑道:“高提点辛劳,我们樊楼此次招待不周,愿意好好致歉,还望皇城司能网开一面!”
高俅看看他们点头哈腰的模样,又想到刚刚厚将行会的三万贯,心情愈发舒畅起来,十分直接地道:“好,那本官就要看看你们的诚意了!”
正当高青天发家致富之时,李彦来到了南楼专门为小甜水巷妓子准备的房间。
各种胭脂水粉的味道弥漫于过道中,能在这里有一席之地的,往往都是当红的名妓,所用的档次自然很高,比起小甜水巷那种空气里弥漫的腻味要好闻许多。
李彦鼻子轻轻嗅动,来到了一间客房前,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翻墙倒柜的逻卒:“这就是崔娘子所在的房间?”
皇城司手下都知道高俅对于这位公子极为尊敬,赶忙上前道:“回林公子的话,正是此处,我们在搜寻这邪教贼女与明尊教徒往来勾结的罪证。”
李彦了然地点头:“如果我没料错,你们会有收获的,还会是铁证如山……”
皇城司手下以为这是祝福,抱拳笑道:“多谢林公子吉言!”
正说着呢,不远处突然传来哀求的声音:“官人息怒!官人息怒!我们是良家,不是贱籍,这孩子也根本不认得那妓子啊……”
李彦转过头,就见到过道尽头,一位胖大厨娘用双手护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厨娘,努力解释道:“这孩子只是好奇心重,才来过这里,千万不能听那些侍女嘴碎乱言啊!”
皇城司逻卒怒声呵斥,眼见就要动手:“高提点吩咐了,只要和崔娘子有过关系的,不管良家贱籍,都要带走审问,越是不亲近的,越有可能是为邪教通风报信的,你再敢阻拦,连你一块拿了!”
眼见皇城司凶神恶煞,小娘子泪水在眼眶里转悠,抿着嘴尽力不哭,胖大厨娘也被吓住了,却依旧护着孩子,不肯松手,不远处有樊楼的其他侍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彦再看到外面一片哭喊动静,皱了皱眉头:“老少妇孺确实也不能排除,为明尊教送情报的可能,但闹得这么大,即便是清白之人都变得有罪了,高提点现在可是被百姓当作青天的,你们也得注意些影响!”
如果单听前半句,皇城司手下肯定是左耳进右耳出,谁管老百姓死活,但听到后半句,他们悚然一惊,赶忙道:“明白!明白!”
李彦想了想道:“让那个厨娘过来。”
胖大厨娘很快被带了过来,畏惧地行礼道:“见过官人!”
她身后的小厨娘也福了一礼:“见过大官人!”
李彦看着这个年纪不轻的胖大厨娘:“你在樊楼有些年头了吧,不知如何称呼?”
胖大厨娘赶忙道:“奴家被唤做严大娘,在樊楼有近十五个年头了。”
李彦道:“对于南楼的这些娘子,你可有几分了解?”
胖大厨娘低声道:“我们厨娘很少过来,但确实听到不少闲言碎语,还是知道些事情的。”
李彦道:“那好,我想知道这些年间,是否有不少红牌娘子,突然失踪了?”
胖大厨娘怔了怔,回答道:“好像还真有几起,但也不算是突然,说是跟书生山盟海誓,后来就私奔了,其中有不少官妓,闹出了不小的风波,若非这里是……嘿!”
她的言下之意很清楚,也正是因为这里是樊楼,天下第一楼,这件事不算事,换成别的脚店,未脱籍的官妓在楼内无故消失,还不止一次,早就关门大吉了。
李彦验证之后,又问道:“崔娘子来樊楼献艺,可曾遇到愿意为她提供钱财,竞争花魁之位的金主?”
胖大厨娘道:“后厨确实有传,说是这位崔娘子刚来没几日,就得了厚将行会看重,以她的技艺,再有六大商会的看重,定是下一届花魁了,只是没想到……”
正说着呢,崔娘子的屋内突然传来惊喜的大叫声:“证据找到了!!”
很快一尊两尺高大的明王像被搜了出来,还有整整两大沓信件,皇城司手下喜不自禁,跑过来抱拳道:“承林公子吉言,当真是铁证如山,有了这些,那贼女如何抵赖也不行了!”
李彦不置可否:“你们去将证据交给高提点吧。”
等到皇城司手下兴冲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