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芩头疼地看着这片万花筒空间,一时间有些无可奈何,「我们走了多长时间」
「我看看。」
伸出手,两根缠绕在一起的嫩芽轻轻颤抖着。很快,小可得出了结论,「十五分钟,我们才走了十五分钟。」
「我怎么感觉过了一年。」
白芩有些无力,她伸出手,轻轻打了个一个响指,一朵微弱的火苗浮现在她的指尖,「唯一的好消息是,我的魔能似乎恢复了一些。」
「或许吧。」
小可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累过了头,还是因为这片空间的色彩转换太过强烈,她总感觉有些头疼,「这地方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是的,不讲道理。
这个世界不遵循任何规律,当然,时间和空间在这里是正常的,可这种正常在毫无正常的环境里格格不入。有些时候,她们会碰到黑色的雨,这些雨是冰冷刺骨的,仿佛触碰到就会被那种寒意刺入骨髓一样。但过了两分钟,雨就变成了赤红色的,但那雨却毫无温度,落在身上除了轻微触感之外没有任何的感觉。
还有突然松软的土壤会变得僵硬,空气中刺鼻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这里真的像是万花筒一样,明明存在一切的颜色和事务,却唯独没有规律可言。
在这种地方行动,是很折磨人的。毕竟你不知道面前的道路到底是能走还是不能走,踏上去会不会碎裂会飞起。
一切都是诡异的,不成规矩的。
「我们是不是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小可有些不解地问道:「她是不是还掌控我们的心灵呢」
「不应该了。」
白芩摇了摇头,她对这种事还是有一定认知的,「如果我们真的依旧处在她的掌控之中,我们应该无法感知到魔能。她虽然不能阻止我们吸收和感知魔能,但她可以在这个世界中设定魔能不会出现,但现在,魔能就在我的掌心。」
「那只能说你朋友的心真大。」
也不知道是物理上还是心理上,小可吐槽了一句。然后她站起身,尝试着沟通手腕处的嫩芽。
还是失败了。
「还是失败了。」
小可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地说道:「我在这里沟通不了任何自然生物,这里也没有任何的自然能量,唉。」
「还是不行吗」
一旁的白芩也同样无力,她们脱困的希望除了找到出口外,就是让小可感知自然能量的存在,然后顺着能量离开这里。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明明存在着生命,却没有自然能量。
「这些真的是生命吗」
白芩俯下身,手指轻轻地揉捻着橘黄色的花蕊。感知着手上冰冷的触感,白芩有些不解,「它在生长,也会向着太阳转动,可它却是死寂的,没有任何生物能量,这没有道理啊。」
「这个世界就是没有道理。」
小可原地蹦了两下,有些破掉的红色长裙一瞬间让一抹雪白映入了白芩的眼中。就在她惊叹于小可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怀之时,小可开口说道:「走吧,还不是穷途末路的时候呢。」
「好。」
白芩发现,小可这个姑娘是有激励人心属性在身上的。有些时候,她的那种带着点颓废的积极很容易调动人的心绪,让人下意识地行动起来。
「你知道吗沙皇帝国建立的时候我并不开心。」
沙皇一世拍了拍身体有些僵硬的埃文,浑厚的声音在这狭小的地下屋里响起,「公文,文件,还有一堆捧着奇珍异宝想跟你换点职位的脑残。原本对狩猎和搏击十分感兴趣的我,被这些玩意束缚在了皇帝的位置上,直到死去。」
埃文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不远处。
他的父亲平躺在地面上,鲜血将地面染成猩红的颜色。那柄夺去了他生命的匕首插在赫里宁的胸口上,折射着妖艳的红色光晕。
他的父亲赫里宁,死了。
塔里克的第二十五任皇帝,死在了这座地下世界里。
埃文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语到了他的嗓子眼却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嗬嗬声。他死死地盯着那地面上老者的躯体,眼中只剩下迷茫。
「我那时最喜欢的就是在东北地区打猎,那是为数不多能让我想起来,我曾经是一个猎人的时光。我还记得在我五十二岁那年我打到一条雪恶龙,那玩意能吐硫酸,我差点毁容。」
沙皇一世似乎想到了那时的险境一样,语气都变的唏嘘起来,「可惜,那条雪恶龙的尸体我最后还是没带回去,护卫队那些老东西说这玩意不吉利,挂在皇宫大门上不好。你说,我堂堂开国皇帝,连这点权利都没有,是不是有些过分。」
那曾经高大威严的身姿,早已在日复一日的公文中变得佝偻了起来。这时埃文才发现,原本那个坐在皇帝的座位上,就如同神灵一般高大的身影,早已经垂朽老矣。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