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殷红,神情怒不可遏。 他出身九岭府博阳郡,属于根正苗红的雍州子民,得到家族举荐,参加圣教选拔,先是兢兢业业当了一个县的县尊五十多年,修为上来了,再加上对上面的打点,好不容易才在二十多年前,补了铜陵郡丞这个缺。 这二十多年来,虽说大体上他都是被丁典压制的,但得益于丁典太过嚣张,加之他拉拢了郡里多家三流势力,在铜陵也算是风生水起,捞的油水也足够多。 当然如果没了丁典,他的前途会更加顺畅! 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丁典这次鬼迷心窍叛教了,从内心深处说,丁典叛教的那一刻,樊龙鹤心里是很开心的,毕竟他对圣教有足够的信心,能收拾铜陵这个烂摊子,可万万没想到,中途蹦出来个侯氏,搞成现在这个局面…… 想起侯玉霄,樊龙鹤此刻就恨的牙痒痒! 去年底,侯玉霄在圣心居杀成岳时,他是帮了忙的,原本他的打算,一来是侯玉霄与圣姑有些联系,再来是给自己再拉拢一个盟友,能更好的团结起来应对丁典,如今看来,他这是给自己养了个狼崽子。 想起三天前,侯玉霄当着自己的面肆无忌惮的笼络人心那一幕,樊龙鹤此刻眼神就阴森至极,当时梵音上师也是在场的,侯玉霄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依旧选择这么做了。 正如梵音上师后面说的那样,一场妖魔之乱,铜陵的民心都跑到侯氏一方了,别说他这个郡丞,就是圣教来了,除非动用雷霆手段,要不然也是束手无策的。 侯玉霄那番行为如今回头去想,显然就是侯玉霄有意为之,而且是专门做给他这个郡丞看的,分明就是在告诉他: 这铜陵,已经是他侯玉霄说了算的。 “老夫终日打鹰,如今竟也被鹰啄了眼,侯玉霄这个孽障,夺我铜陵,本尊绝不饶他!” 樊龙鹤大概是有些气急攻心了,狠狠拂了拂袖,话语里寒气凛然,显然对侯玉霄的恨意,已经有一定程度了。 桂玉堂脸色微微有些黯淡,沉思片刻还是忍不住凑上前,开口道:“郡丞,依我看,城中形势如今不利于我们,彭府尹眼下正带着府军在围攻万阳郡,若是没有上师的明确支持,我们在铜陵肯定是说不上任何话的,那五千多府军弟兄,只怕也已经被侯氏渗透的很干净了。 此时,不宜跟侯玉霄产生争执!” 从内心深处说,樊龙鹤当然明白桂玉堂这番话有道理,可问题他此刻正在气头上,听到反调就显得格外刺耳了,顿时回头怒视桂玉堂道:“本尊才是圣教亲自委派的铜陵郡丞,他侯玉霄纵是有些手段,如今势大,难不成,他侯氏还敢与圣教作对不成! 他侯玉霄顶破天了,也就一个二境通神期宗师,本尊修为尚在他之上,如今身体也已痊愈,他若敢造次,本尊今日当场就可以斩了他!” 说完这些话,樊龙鹤心气仿佛才通畅了不少,又回头盯着桂玉堂,眼神闪动了几下,轻声道:“对了,桂统领的家眷好像也在中心城区居住,莫不是这次也被侯玉霄所救,桂统领也有心,想要投入侯氏门下?” 桂玉堂听到这话,顿时露出一抹怒意道:“樊大人这是什么话,妻儿是死是活桂某到现在也不知道,若真有心想投诚侯氏,这三天我还跟着郡丞干什么,桂某这一身本事,都得圣教栽培,生是圣教人,死是圣教鬼,从未有过二心!” 樊龙鹤冷哼了一声,他对桂玉堂还是了解的,知道他是圣教收养的孤儿出身,背叛圣教的可能性比他还低,但此刻怒急攻心,也不愿低头,只是转身走向城门,准备进城。 八月初一,上师对两人嘱咐过,初三就要来通知侯玉霄去见她,他们今天过来,就是准备进城去通知侯玉霄的。 樊龙鹤原本也想过该如何将铜陵大权夺过来,比如这次去见侯玉霄就要趾高气扬,拿梵音上师的名头恐吓一下他,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 此刻到了城门口,听到那些人议论的内容,他虽然心有不忿,但却已经深刻认识到了,眼前的铜陵 已经不是战前的铜陵了,他这个郡丞的分量,跟侯氏尤其是侯玉霄,也没有任何可比性了。 此刻城中侯氏有一万多武者,那五千府军估计也有大半人听侯玉霄的,另外一半人就算忠心圣教,肯定也不会帮着他去对付侯玉霄,那就是说,他即便现在实力在侯玉霄之上,进城也不能太过造次,否则不说死,让自己自取其辱,侯玉霄估计还是能轻松做到的。 想到自己居然要给一个二十多岁的臭小子低头,樊龙鹤脸上又浮出一抹阴翳,拳头攥的紧紧的,终究还是忍住了,缓缓起身朝城门口走去。 “樊大人可算现身了,属下这三天怎么找也找不到您!” 可他还没走两步,一道声音就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