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骄出现的莫名其妙,离去时也跟个疯子一样。
突然就大吼大叫,突然就怒吼哭喊,说什么我没错,说什么我是为了谁之类的。
她抱着头跑出去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带孩子看热闹的老人,老人跌倒的时候直接将手里的小孩抛了出去。
要不是有人眼疾手快救下了孩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离奇的是小孩的父母也是看热闹的一员,他们一看小孩被人接住了便跟踩了风火轮一样追褚骄去了。
远远的还能听到“赔偿”的字眼。
褚骄走了,门口的人慢慢散了,苏美仙却只觉得晦气透了。
大好的日子,什么心情都没了。
“没事了妈妈,我看她是真的疯了,以后应该不会再来这里了。”锦晏说。
苏美仙自然知道。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这个院子里过年了。
等过完年搬了家,以后来这里的次数大概一只手都能数得着了,只是她现在心情不畅罢了。
她抓着锦晏的手正要进门,突然“咦”了一声,“闻湛呢,怎么不见了?”
锦晏随口说:“我想吃糖糕,让他去街上给我买糖糕了。”
“你这孩子,你想吃的那家一直都是推这个车到处跑,闻湛对这里又不熟,你让他上哪儿去给你买糖糕?”苏美仙嗔道。
锦晏:“他自己说他也是半个北城人,那总要有一半的熟悉吧?管他呢,正好让他多熟悉熟悉。”
另一边,闻湛却是站在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面前。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不停揪着自己头发的女人,“不用装了,我知道你没疯。”
女人懵懂的眼神里透着傻气,又嘻嘻的笑了一下,还不忘扒拉她自己的衣领。
闻湛退后了一步,眼里的反感厌恶再明显不过。
他说:“谁让你回北城的?既然回来了,就该跟个过街老鼠一样去你该去的地方待着,为什么要给别人找不痛快呢?你知道我平时连对她大声说话都舍不得吗?”
面前的女人听到这句差点憋不住自己的表情。
闻湛恰好看到了她变脸的瞬间。
他慢条斯理地看着面前的疯女人道:“褚骄,我原本没想对付你的,那毕竟不是我的工作,岳父大人不乐意我插手这些仇恨,他们想自己报仇,我毕竟还没进门,不好得罪岳父大人,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这女人正是装疯跑了之后被人追着打了一顿,连身上唯一一点之前的东西都被抢走的褚骄。
她继续无辜地看着闻湛。
心里却又将锦晏骂了无数遍。
那褚锦晏有什么好的,还进门?还打算做褚家的上门女婿不成?
闻湛并不在意她此刻的伪装,他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更想看你们一家人自相残杀的画面。”
褚骄脸色一变,咿咿呀呀地比划了起来。
她卖力的表演着一个傻子,想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没有任何威胁,希望闻湛可以放过她。
但她失望了。
闻湛说:“你们这几年的逃亡生活,你一个女人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别看我,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但凡你还有一点退路,就不会自寻死路返回北城。”
褚骄哑口无言。
她确实没有了退路。
丈夫嫌她脏,孩子也嫌她脏,所有人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可逃亡的路上,是她的“脏”一次又一次地给他们换来了粮食衣服和药品,是她的“贱”让混混一次次放过了他们一家人。
安全之后,他们又嫌弃她,恶心她,恨不得她死了干净。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命运?
她什么也没做错啊!
“我知道你以前过得很辛苦,但是你放心,我保证你以后会过得更辛苦,保证你以后所遇到的所有伤害全部都来自于你最亲近的人。”闻湛说。
十多年前那些事由褚骄的丈夫和儿女公开最合适不过了,他们是褚骄最亲近的人,自然最清楚褚骄的为人。
褚骄听着瞪大了眼睛,已经忘了继续伪装自己。
闻湛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完全不知道,回神时周边已经没有了闻湛的身影。
不远处小贩在叫卖瓜子糖果,人们脸上都挂着欢聚的喜悦,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最终都会回到各自的家里去。
而她,众叛亲离,无处可去。
……
褚骁一直到除夕才回到家里,一家人在小院里吃了年夜饭,守岁到了十二点,锦晏就拉着闻湛去外面空地上放烟花了。
半小时后,看烟花看的眼睛疲劳的苏美仙忍不住说:“爹,你这哪是买了几个鞭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买了一个军火库呢!”
苏外公哼哼道:“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