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弟子,麻烦各位让让!让我看看伤患情况!”
在他的大嗓门下,陆凝几个人下意识地让开了位置。赵渔樵从背后的背包里面摸出一个木匣子,打开,里面是打磨得锃亮的银色刀具、针、瓷瓶等东西。
赵渔樵从里面挑出了一个蓝色的瓷瓶,瞄了一眼副总舵主腹部的伤口:“谁给缝的?”
温容有些紧张地举了举手。
“丫头,你这缝针的技术是在家里猪仔身上练的?”
“我家……我没养过猪……”
“不是,你这针脚也太糙了点,虽然止血了吧……”赵渔樵又拿起一把银剪刀将温容刚刚的缝线慢慢拆开,又将瓷瓶里的药粉洒在伤口旁边。
“血液不会冲开药粉吗?”楼灵珠问。
“会,所以重新缝合要迅速。”赵渔樵的动作敏捷得匪夷所思,而他缝合的伤口就算是陆凝这样的外行人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这几乎不像是这种时代背景下所能出现的医疗技术。
而赵渔樵迅速处理好了伤口后,又从另一个红色的瓷瓶里面倒出了一些粉红色的粉末,和一瓶木匣内准备好的水混合了之后,用力摇晃均匀,取出一根用不知道什么动物肠子制成的管子连接的银色针头,把管子接在了瓶子口处,然后又接上了一个小型气囊状的东西。
陆凝眼睛都瞪大了。
刚才那缝合还可以说这人天赋异禀,但是现在掏出来的这一套东西未免也过于离谱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些恐怕是干血浆和输血装置——后者还可能做出来,前者在这个时代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功制备出来的。
“嘿,这家伙真好运。”赵渔樵一边用装置给副总舵主输血,一边笑嘻嘻地说,“要是再晚上一刻发现,这出血量非要了他的命不可。哦,这个脉象,还有邪祟入体,前言收回,这是个老倒霉蛋啊。”
“那个……赵大夫……”一个帮众有些尴尬地开口。
“唉,别提什么酬金的事情,岐黄宗治病救人,若是新鲜病症不会收钱的。这家伙正好伤情很新鲜,哈哈,他叫啥?我可以以他的名字给这病取个名!”
“只是被妖魔侵袭,身体产生了异常反应。”楼灵珠开口道,“此类并非寻常疾病。”
“那不见得,姑娘。”赵渔樵咧嘴笑道,“对我们而言,人身有异常,便是疾病。无论异样来自什么原因,都是可以治疗的,可以被研究如何治愈的。”
楼灵珠沉默片刻后,点点头道:“受教了,岐黄宗弟子,果有济世之心。”
“谬赞了,济世不过是宏愿,再大的愿望,也得落在实际之处。”赵渔樵将针头拔出,拿出另一个匣子将用过的器具丢了进去,“现在,谁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副总舵主还能醒吗?”一个山帮帮众问。
“能,不过晚点吧,他且得发个热,然后扛过去就好。习武之人应该没那么脆弱,但大病一场是难免的。”赵渔樵说。
“有妖魔袭击了他。”陆凝说。
赵渔樵点了点头:“那最好多找几个人看着点,妖魔没能杀了他,大概还有点啥别的目的。你们没中招,妖魔不知道能不能感觉得到。还挺危险……怎么只是来祝个寿,就会碰到这么多事情?”
“事情已经发生了,需要想办法解决。”陆凝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可惜在这位副总舵主这里断掉了。我们还需要找到一名刺客,以及找出与这些南疆刺客有勾连的妖魔是哪些。”
“啧,找出来也未必讨得了好……我只是来救人的,可是听到这种事又不能不管。”赵渔樵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说说看,我有什么能帮忙的?”
“如果可以——”
陆凝的话忽然顿住,她一直在用妖目观察周围的情况,而就在刚才,一片红色忽然从院外穿墙而入,虽然速度不快,却带着一股隐约的压迫感。
“妖魔!”
楼灵珠立刻喊出声来,随即,所有人周围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陆凝那妖目的视觉也被黑暗完全遮蔽,她就知道溺影这个妖目根本就不是万能的,因此也没有太多遗憾,只是将剑拔出,小心警惕着周围的任何动静。
在那黑暗之中,传出了几声惨叫。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不发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黑暗中一个巨大的嗓门发出了喊声:“何方妖孽!”
一缕火光从陆凝眼前不远处划过,她无法看清那火光的具体样子,却能看到火焰与什么东西碰撞了一下,随即赵渔樵就发出了一声闷哼。
“赵大夫,不要挑衅它。”楼灵珠出言提醒,“我们目不视物,此妖未必不能。”
“咯。”
黑暗中,一个如同骨头撞击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唯一还亮着的火光悬停在了半空中,可除了火光本身以外,周围却没有任何东西被照亮,无论是妖魔的本体,还是刚刚与妖魔过了一招的赵渔樵,都完全看不见身影。
陆凝知道自己那还没突破的心法恐怕是在此时起不到任何作用了,于是她的手指弯曲,勾动了手臂上的“巨人指节”。
巨人指节赋予的三项特效之中,冷冽呼吸几乎就是个被动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