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素娆点头,看着小南道“仔细看的话,兄长和小南眉眼间的神韵还有几分相似。”
竹晏一看还真是。
太子惊容未消,“他不是应该在清阳郡吗怎么会和你们在一起”
“此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但事实就是这样。”
小南被人拐进暗娼馆幽囚一事不能外传,哪怕对着太子,素娆也不想多说,“兄长怎么会不认识他”
“七八年前见过一面,那时候他还太小,后来姑姑说他病弱体虚,一直在清阳郡养着,不曾入京,我便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何模样。”
不仅如此,那一面后,姑姑随靖阳侯离去,数年不曾回京,唯有逢年过节会上道请安折,再派人送些清阳郡的特产来。
要不是这次皇祖父染疾,宣她入京。
恐怕她至今还在清阳郡守着表弟呢。
谁能想到这孩子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蓟州。
其中缘由素娆没提,太子就没追问,看着眼前这个沉默安静的小表弟,先前两人的对话又钻入脑海中,他只当小南性格如此,没有怀疑其他。
“阿娆,蓟州乱象丛生,你怎么会把他带过来”
素娆苦笑,“兄长有所不知,这孩子比较喜欢黏着我,旁人的话一概不听,我怕他到时候乱跑没人管得住,带在身边反倒安全些。”
“多留些人手看着他不就好了”
这根独苗是姑姑的心头肉,万容不得一点闪失,太子担心会给她惹上麻烦。
素娆还没说话,竹晏轻声嘀咕道“要真能看得住就好了。”
他也不至于从侯府跑出来,更不至于被人骗到云州去要强行关着的话
那更惨。
要说平常这小鬼是只绵羊,安静乖巧不生事,那被关后他就是只炸了毛的狼,随便一爪子都能给人抓出血来。
太子诧异的看着他,还是想象不出一个孩子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不说小南了。”
素娆拉着小南坐下,扫了眼地上铺平的燕勒山地图,“你们在商议离开的线路吗”
“嗯。”
太子凌空一指,勾描道“二郎峰的位置更靠近即墨郡,但那边有威济营在,搜查的力度不比浏阳少,最关键的是,这边通往即墨的路口皆有重兵强弩把守,硬闯无用。”
“威济营控制着即墨郡,用萧散的话说,即墨比浏阳更危险,我们只有这么些人,想要穿过去与公子的大军汇合,不太现实。”
竹晏盯着地图眉头紧锁,“倒回去也不行,他们封锁了朝西的道路,江湖高手云集,殿下现在只要一露头,必然招惹无尽的追杀。”
“此地隐蔽,若我们不着急离开,与他们耗时间,说不定能熬到公子赶来。”
竹晏双眼一亮。
突然觉得此计可行。
素娆与太子不约而同的望着他,哑然失笑。
这种馊主意他都敢想
“恐怕不等家公子来,我们先困死在这儿了。”
太子无奈摇头,“这么多人不用吃东西吗”
这山上断绝人烟,一点吃食都没有,他和木姑娘两人勉强靠着野果还能坚持,其他人怎么办
素娆也附和道“况且谁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世子何时能抽身来援,这种情况下,坐以待毙与找死无异。”
“这地方不一定永远安全。”
“我们能找到,别人也能找到,早晚的问题罢了。”
她是因为相信太子和言韫之间的情分,赌他会等,所以比其他人快一步找到人。
但官兵搜山一无所获,他却能在数日后突然出现杀人。
而后销声匿迹。
他总不会为了杀几个小喽啰特意折返,最大的可能是他一直就藏在二郎峰上。
这点道理等他们热情褪去,冷静下来会想明白的。
“那我们还是要想办法离开。”
竹晏刚舒展的眉头又拧了起来,泄气的把下巴抵在剑柄的末端,整个人无精打采,“这根本就是死路。”
前有狼,后有虎。
进退维谷。
他们和笼子里的困兽没什么差别。
“不,我们还有机会。”
素娆声音坚定,视线缓缓落在地图的某处,“燕勒山横贯三郡,浏阳,即墨北部,还有陶定东部,我们无法回头,去不了即墨,那就去陶定。”
“陶定陶定可是蓟州的主城,是叛军最先占领的地方。”
竹晏被她的想法吓得一抖,不由惊呼。
太子却在短暂的思忖后,明白了她的决定,“他们在浏阳和即墨两郡耗费巨大布下重重陷阱,是打定主意要将我断送于此。”
“如今鹤卿与叛军周旋,得知瓦良关的消息后,行动路线必将向东北方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