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楚眼前的两人后,齐湘双手撑起爬起身,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冷漠的看着他们。
“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句话是对素娆问的。
素娆轻笑一声,反唇相讥道“该是我问你想做什么才对,齐大人宁肯舍命担下所有罪名也要维护那人,你不肯对我说实话,竟连薛老也要瞒着。”
“什么是实话”
齐湘冷眼看着她,“我已经承认了罪行,明净和车夫以及慧智的死都是我所为,程家的案子是我一手策划,我全部认罪,甘愿伏诛,是你一直胡搅蛮缠,不肯罢休。”
“还把薛老大人从敦阳召过来,他那么大把年纪,怎么吃得消这样的折腾”
“齐大人方才话语决绝,满腔算计,这会又装模作样的担心什么”
素娆含笑打量着他,“难不成刚才是在做戏”
薛静荣的出现就是为了试探齐湘,齐湘清楚这点,自然也清楚他们定会在外监看。
齐湘道“我不过是把你想要的真相说出来而已。”
“你省点力气吧,真真假假,薛老看不出来,我身为一个旁观者,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素娆直言道“你说那些不过是想向我们证明,薛老对于当年的案子一无所知。”
齐湘沉默以对。
算是默认。
毕竟他也没想过这种小心思能满过这两人的耳目。
不过,接下来素娆的一句话却让他瞬间紧张起来。
“既不是薛老大人,那能让你这么维护的,又能是薛家的谁呢”
“和薛家无关。”
齐湘硬邦邦的说道。
“齐大人,查案断狱不是你说无关就无关的,和你合谋杀明净与车夫的那人我已经查到了些眉目,你想不想听听”
她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没打算听齐湘的主意,径直说道“我查来查去,查到了敦阳城,你说巧不巧,和薛老来自一处呢。”
敦阳城这个地方彻底打破了齐湘眼底的寂静。
他瞳孔骤然收缩。
早知道这女人查案手段诡谲,他一再提防,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敦阳
敦阳离真相又能有多远
他费心筹谋的一切,难道真的要这样功亏一篑
“言大人。”
齐湘望向进来后一言不发的世子爷,眼露哀求之色,“此案罪臣已招供,何必再查下去,就截至于此不好吗”
“难道非要让她翻个底朝天才够吗”
不论真相如何,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交代,对程家的交代,对明净和那车夫的交代。
他供罪伏诛就是了。
他做的孽,他去还。
不要再追究了,就这样结束吧,一切各自归位,重新开始。
言韫淡薄的眸子轻轻一掀,看了眼他口中胡搅蛮缠的某人,某人对他展颜一笑,狡黠又带着些无辜。
他忍俊不禁,一抹笑意极快的从眼底掠过。
但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齐大人以为耗时耗力追查此案,要的只是一个凶手吗”
齐湘道“罪臣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此案要的是一个真相。”
言韫声冷而淡,以他一贯的从容的语气道“明知此案存疑却以你结案,那真正凶手便会逍遥法外,冤魂永远无法安息。”
他说完后,齐湘失魂落魄的走到一旁坐下。
再不开口。
或许一切从他们开始追查旧案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所有的干预和阻挠,都抵不过这份决心。
还有这个横空出世的女魔头
素娆不知道齐湘心中的想法,他们离开后,影刺继续守卫着这座院子,禁止任何人出入。
崔翊去看过了薛静荣,说他怒火攻心,再加上旧疾,有咳血的症状,须得好好静养两天。
正好敦阳城和古佛寺那边的消息还没传回来,这时候也不好放他们离开。
言韫让人请了大夫在那院中伺候,留祖孙俩暂住。
这驿馆里闲置的院子突然就住满了。
等信的这几天,素娆没有闲着,她一改往日的懒散,除过必要的外出,其他时候都在屋内窝着。
“姑娘闷不吭声的在里面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修炼内功。”
竹宴白了影刺一眼,有些担心的望向里面。
以前没有查案的时候,姑娘不是躺在廊下晒太阳,就是在睡觉,心情好的时候还会看些杂记和话本打发时间。
总结来说,就是懒散又自在。
但打从她内功受损后,她就突然变得勤奋起来,每日打坐修炼,闭门不出。
这样拼命的架势更让人害怕。
竹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