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娆握紧刀柄顺势在他皮肉里猛地一搅,血肉骤拧,疼的那人惨叫着一把将她推开。
“贱人,你居然偷袭”
“以牙还牙而已”
她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看他捂着腰腹的伤口疼的面色惨白,顿时笑意残忍“可惜天不与我,只捅进了肠子里。”
“你故意露出破绽,为的就是这一刀,当真是好胆识,好魄力啊,拼着重伤也要让我见血,不过,你以为自己能逃得掉吗”
那老者靠着桌子直喘粗气,得意的往外瞥了眼。
透过空荡荡的窗子能瞧见,外面卫兵已然冲过院门,直朝着里面涌来,素娆收回视线,对他扬眉笑道“今天就留着你这条狗命,不过,我终有一日会来取的”
说罢,她翻窗而出。
身后老者挣扎着想要追,但是那一刀伤的实在太重,一动撕扯着伤口鲜血流的更多。
外面卫兵发现了素娆,忙大声喊叫“快,刺客在这儿”
“堵住她,别让她逃了”
四面八方皆有人围堵,素娆刚转过墙角,就看到卫兵的身影,直接足尖轻点跃上屋顶,踩着瓦片朝宅外逃去。
底下府兵穷追不舍。
“快,弓箭手,弓箭手在哪儿”
“她往西边去了。”
换做其他时候,素娆早已将追兵摆脱,但眼下她右肩遭遇重创,还受了那人一掌,伤势着实不轻,要不是因为那人伤重难行,恐怕今晚还真要栽在这儿
是她大意了。
以为小心些总能减轻伤势,没想到那人功力深厚哪怕只受了六成力,也叫她脏腑俱伤。
不过她不后悔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先以其血为祭,告慰亡魂,待他日她卷土重来,定取他狗命
“算算时辰,他们应该已经顺利出城了。”
素娆运转内力,疾速掠出了郡守府,此时出城已然不妥,宋岱岩为了阻截慕天风,必定会封锁城门,挨家挨户的搜查。
她不管是藏身于民宅或是在街上躲避都非上选。
所以将卫兵引出郡守府后,素娆又悄无声息的潜了回来,俗话说灯下黑,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没有什么地方能比郡守府更加安全。
谁知她刚靠近,旁边的暗巷里立马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拽住,随即传来男子低沉清冷的声音,“是我”
素娆想要反击的手顿时卸了力,任由他将自己拉进暗巷中,月光稀薄,淡淡的银辉落下,男子身姿清俊颀长,宛如谪仙。
正是早该出城的言韫。
“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素娆蹙眉看他,还想再问慕天风的情况就被言韫打断,“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话落,言韫半揽着她的身子,带着她穿街走巷,避开搜查的官兵,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宅子。
刚进门,竹宴就快步迎了上来,见到素娆笑脸还没来得及绽开,就被她肩头那刺目的血色夺了注意力,“姑娘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
素娆扯了下嘴角,还想问他话,结果被言韫带着往里面走去,“命人准备热水和伤药。”
“遵命。”
这宅子外面不甚起眼,内里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错落在山石碧树之间,摆放安置颇有章法格调,看着不似寻常的富贵人家。
素娆被他半揽半抱着走,身子几乎贴在了他怀里,能清晰感觉到那身子散发着阵阵迫人的寒意,再一抬头,就看到他薄唇紧抿,不同于以往的淡漠平和,而是有些生气
谁又惹这位爷不高兴了
为了缓和气氛,她低声揶揄道“没想到公子在上林郡还有能落脚的地方,早知道我们还住什么客栈”
“闭嘴”
言韫垂眸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素娆闻言瞳孔微缩,险些怀疑是自己伤重出现了幻觉,小心试探道“公子你是在跟我说话”
“此地还有第三个人”
言韫语调微扬,连扶着她的手用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道。
“你生气了”
素娆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该生气的难道不是她吗她拼着受伤拖住人手就是为了让他们出城,结果一个两个都留了下来。
要不是栖迟和慕天风不在,她恐怕当场就要发作
“没有”
言韫唇瓣抿的发白,言简意赅似是不愿交谈,见此素娆也不追问,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走了一路。
最终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言韫扶着她进屋坐下,不多时,竹宴端来热水和伤药,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裙。
“姑娘的伤势得赶紧处理,但府中没有大夫”
“皮外伤,我自己处理就好。”
郡守府那边封了城又找不到人,知道她受伤后定然会严密排查药铺等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