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助纣为虐、逼良嫁人,她算哪门子的妇女主任她帮你的事情,我这些邻居都看见过的,她来给你作证你不心虚吗”
棉纺厂的这些邻居跟孔家这种人家是没有任何来往的,也没有利益冲突,大家又都是看着夏青棠长大的,最近一段时间夏青棠在仓库吃的苦、受的伤,所有人都清楚,也都知道她是因为得罪了一个姓孔的才会被厂长弄去仓库。
现在夏青棠这么一说,正义感很足的邻居率先就开了口“你这个人可真不要脸我听说咱们小夏就是因为得罪了你,才会被厂长弄去仓库原来你还干过逼婚的事情啊咱们现在可是新社会,你居然还逼迫一个工人阶层跟你结婚你是吧”
“就是你这人这么坏,都什么时代了还干出这种事来你就是”
“”
“咱们找u去问问为什么这种人可以在粮食局工作”
“走”
这会儿拨an反zheng的会议还没开,所以风气上还跟之前差不多,大家都会谨言慎行,唯恐被戴上什么高帽子,惹出事端来。
邻居们这么一闹,孔良超原本还觉得自己特别有理,但很快就迅速熄灭了气势,有点儿想逃走的意思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他跟母亲就两个人,要是在这里被人群殴了可怎么办
但就这么走了,又忍不下这口气,所以只能咬牙站在那里,大脑都要烧干了也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才能解心头之气。
眼看邻居们的喊叫声越来越响亮,屋内一直稳坐如泰山的孔母终于慢悠悠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细条纹的的确良衬衣,衬衣里面看得到白色的打底内衫,一条黑色的裤子干干净净,裤缝熨烫得笔直,一双黑色皮鞋油光锃亮,齐耳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用钢丝发夹别在耳后,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大皮包,一看就是做干部的人,跟这边的居民截然不同。
夏青棠冷眼看着她那双略微下垂的三角眼,还有干瘪消瘦的塌鼻子,忍不住想起了上辈子他们来家里提亲时的模样。
当时的孔母也跟现在一样没有任何笑脸,甚至脸色比现在还难看一点,像是有人欠了她很多钱似的。
而现在的孔母虽然看上去很不高兴,但精神明显比上辈子好多了,大概是因为知道儿子不会娶这个贫穷的工人了,所以就算生气,但同时也很庆幸。
看到孔母走出来,孔良超立刻喊道“妈这家人欺人太甚”
“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也别跟他们吵吵,没得自降身份。”孔母拍拍儿子的后背,冷冷扫了众人一眼。
夏青棠笑着说“什么叫自降身份我可是无产阶级,这位同志是什么阶级,比我要高等一些啊”
“牙尖嘴利,你也就只能在这里耍耍嘴皮子了。”孔母很有气势地说道“原本,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戏耍我儿子,我们是可以去找你们领导状告你们的”
“你去吧,齐厂长和党委书记的家就在那边,需要我带路吗我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夏青棠非常认真地说道。
孔母是个经历过风浪的人,见夏青棠的表情如此冷静笃定,便当下犹豫了一会,她又说“我只是懒得跟你们这样的人一般见识罢了,我儿子可是读过工农兵大学的人,你这样一个撒谎成性的女同志,如何能配得上我的儿子而且看看你们家这乱七八糟的样子,女儿结婚了,父母居然毫不知情我可是非常庆幸,你没有机会嫁给我儿子这么优秀的人,因为你根本不配儿子,你也消消气,跟我回去,今天就当我们出门踩了狗屎,回家洗洗鞋子也就是了。”
有什么仇怨,回家再说,难道他们孔家还能解决不了这样一个小工人家庭吗
孔母冲着孔良超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会意,便接着说道“我听妈的,不会再跟这种卑鄙的人争吵了。妈,我们回去洗鞋子”
孔母欣慰地点点头,又说“这两位同志,刚才我们拎过来的东西,麻烦还给我们。”
赵美珍站在那儿不能动弹,夏大明沉默地走进屋里,把几个布袋子拎了出来递给孔母,可以隐约看到一袋似乎是茅台酒。
孔母示意儿子拎好袋子,就开始往外走,走到夏青棠身边的时候,孔母压低声音道“夏青棠,你敢让我儿子这样丢脸,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等着你。”夏青棠微微一笑,毫不在意。
孔母看着夏青棠那双毫无惧意的眼睛,微微一愣,还是孔良超拉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母子两个这才在众多邻居们的围观下慢慢走出了这一带家属区。
等他们俩离开后,失魂落魄的赵美珍仿佛刚刚找回了自己的魂魄,她“哎呀”一声就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完了这下完了我的青海会不会回不来了我的青海啊”
夏青棠道“你的内退都办好了,大哥那边的接收文件也都下来了,孔家要是真的做了手脚不让大哥回来,你们可以去上头告他们。”
齐厂长才被市里点名批评过,现在说什么他都不敢再收孔家的好处做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