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向着于佩了,这要是换做以往,大家对她的话是不会产生质疑的
吴羽乐越想越觉得于佩有心机。
感情人家从踏进律师所的第一步就开始筹划了,时不时给大家一点小优惠,这不,关键时刻大家开始跳出来为她讲话了。
吴羽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低头核对着账本,头也不抬地对众人说“你们要打听就向李老板打听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见她不肯相告,悻悻地收回目光,重新聚在一起,继续小声讨论于佩要离开的原因。
当事人于佩全然不知外面的讨论,她坐在会议室里,静静看着对面的人,“要聊什么事”
这句话是明知故问。
这个关头,王展延还能和她聊什么事左不过是她要离开的事。
果然,王展延沉沉出声“为什么要走”
于佩双手搁在桌面,百无聊赖地拿中指一下一下敲击桌面,淡淡道“王律师,你心里应该有数的吧”
王展延没吭声。
他心里的确有预感。
这种预感在李勤年执意将于佩从他手底下划开的时候产生。
但他那时候没有深想。
他不太相信李勤年会和于佩闹矛盾,从前李勤年一直是偏袒着于佩的,从刚开始李勤年推掉他的业务也要招揽于佩的时候,他心里几乎认定李勤年更看重于佩。
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去相信这两人会决裂,所以宁愿相信是李勤年真的要为他减轻工作量才把于佩调到黄律师手下。
可是现在的发展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于佩竟然要走。
他怎么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王展延动了动唇,想挽留,心里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挽留以什么立场
这么一想,王展延发觉自己没有任何挽留的理由。
他和于佩算是朋友吗
没到那个地步。
姑且只能算作同事吧。
而且还是曾经有过过节的同事。
这样的情况下,他该怎么出口挽留
心底里最想说的话始终只能在腹部打转,他嘴唇动了好几次,最后妥协似的以冰冷的语气劝她从现实考虑“这一带没有更好的律师所,我觉得你更适合大舞台,好好考虑一下。”
于佩一听,噗呲笑起来。
“你和黄律师商量好的怎么说起来都是一样一样的。”
“别人不清楚缘由,王律师你该是心里清楚的,我一向恩怨分明,既然李老板不想我留下来,那我强拖着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么”
“我这个人也不喜欢受气,之前与大家的任何争吵都是基于事情本身,并不带有强烈的个人情绪,可是如果别人带了情绪,那之后可能就没法好好交流了。我不会忍住不说,别人也不会忍住不想,之后的矛盾与误会只会越来越深,没必要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再离开。”
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体面。
王展延没接话。
会议室里重新陷入沉寂。
于佩盯着他冷如冰窖的脸,凑近一些,突然出声“王律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王展延抬眸看她。
“你这么多年,没动过离开的念头吗”于佩问。
王展延神色一愣。
半晌才接话“没有。”
于佩轻声笑起来,反问他“为什么没有过”
“我不想做些无谓的交际。”王展延说。
于佩了然地点点头,自嘲道“这大概就是李老板一直放心你的原因吧。”
安静的会议室中,她又补充一句“不过,你难道没有觉得被束缚的时候”
王展延沉默下来。
怎么没有,当初李勤年为了招揽于佩进来推掉了他的业务,他觉得束缚;后来李勤年执意执意要把于佩从他手里调走,他也觉得束缚。
两件事他都表示过意见,却都无能为力。
当时只能被动地接受李勤年替他推掉杨秋红的案子,后来也只能被动地接受于佩从他手底下调离。
不是律师合伙人,终究没那么大的决策力。
王展延心里某些东西被触动,眸子里情绪流转,不再是之前那副沉着脸的冰山模样。
于佩瞥见他的神色,没再继续聊下去。
她适可而止“好了,要是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去收拾资料了。”
这一天直到下班,李勤年始终没有露面。
于佩不知道李勤年是不是真的去出差,但这不重要。
李勤年不可能一辈子都出差。
她整理好桌面的资料,将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全都收拾在一起,打包带回了家。
早已等在家里的谢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