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芳、谢溧、崔晨几个人坐上了火车, 火车慢悠悠往省开时,坝子村与谢家村这边,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
许志军在农资社的场地里,到处上蹿下跳, 陪同的还有张科长, 两人瞧着村里人将茶叶搬到板车上, 有位年轻壮汉, 力气稍微大了点,张科长的小心脏吓得直接抖动了一下“哎那位同志, 没错, 就是那位肩膀上挂着汗巾子的同志, 你扔茶叶的时候,别那么大力气。”
被点名的,是许二爷的大孙子许六哥,闻言后,他很有些不好意思, 忙表示自己一定会小心的。
许二爷拄着拐杖,没错, 虽然他已经用不上拐杖了, 但他习惯了拿着拐杖,就一直拎着,没松开过手, 然后, 听到自己的大孙子被点名批评, 尤其是他自己也看见了自己大孙子扔茶叶的架势,许二爷立马拖着拐杖就走过去,拿着拐杖敲大孙子“你个臭小子, 这茶叶那么金贵的东西,能那么乱扔吗”
许六哥被揍了一下,并不生气,小心求饶,说“爷爷,我晓得了,下次肯定会小心点的。”
许二爷虎着脸“还有下次”
许六哥“”
许志军忙跑过来,把许二爷拉开“二爷爷,您别生气,小心气着了自己,我刚才检查过了,这些茶叶没事儿呢。”
许二爷哼了哼,又拿着拐杖,去检查其他的茶叶了。
这些茶叶,都是他们一群老头子这段时间的成果啊,即便是装在包裹严实的大麻袋里面,那也能闻到一股股浓郁的香味。
“这茶叶好。”许二爷抬手,抚摸着茶叶的袋子,神色十分感慨,说“等送到客人的手里,那一定也会受到欢迎的。”
“这是肯定的。”另外一个老头子,连忙附和。
“我觉得自己这阵子,身体真是完全不一样了,感觉年轻了至少十岁以上呢,我家那口子之前还不让我来农资社干活,现在他自己都跑过来跟我一起了,农资社这边不要他,嫌弃他是个干不动重活的老头子呢。”说话的这位,是翠花婶,当然了,是许强、许宏达等人叫婶婶,搁在许志军、许秀芳这边,就要叫婆婆或者奶奶了。
翠花婶今年已经六十有五了,平时也干不了什么重活,当初听说农资社这边需要人干活,还给工分时,翠花婶毫不犹豫的就主动过来自荐,没想到做了一段时间,天天闻着茶叶的香味,竟然还把身体给治疗好了。
简直是意外之喜。
翠花婶的老伴,起初是不赞同的,每天对翠花婶故意冷嘲热讽的,就是为了翠花婶的积极性,结果呢
没把翠花婶给劝回家,自己还给搭了进去。
翠花婶在说话时,许二爷、其他的十几个老头、老太太,都不由自主的看向翠花婶的老伴,那位将近七十岁的老头许有根,许有根板着脸,严道“啥叫我当初阻止你了你不要乱讲,要是没有我支持你,你儿子儿媳妇能放心让你出来干活”
“你可拉倒吧。”
翠花婶被这么一说,顿时急了眼“许有根,你别乱胡说八道,明明是我自己说服了儿子儿媳妇”
许有根哼道“你少在这里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咱们可是在给农资社干活呢,干活有你这么不专心不积极的吗”
翠花婶“”
翠花婶战败,气得不行,不过两人耍宝一样的吵架,倒是把大家给逗笑了。
许二爷道“你们都少说两句,瞧瞧农资社里面可还有啥没整理的,都帮着整理一下。”
一言出,十几个老头老太,都散开了。
许二爷就继续去盯梢装货,这些茶叶,几千斤呢,都只能用板车通过人力拉出去,一路上几十里的山里,有几个地方还需要卸货,一袋袋背过去,所以,这一次跟车的除了张科长、许宏达、许强之外,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小伙子。
许二爷就觉得这些年轻小伙子,办事情不牢固,就比如自己那大孙子,瞧着老实踏实,可做事情还是有点过于浮躁了,那茶叶,炒制后,又晾晒干了,能随便乱扔吗
扔碎了,还影响茶叶的品质啊。
许二爷就一遍遍检查,一直到饭店,才被家里人给叫回去。
许宏达、许强、许志军、张科长等人,都留在农资社这边,张科长瞧着农资社简陋的环境,很有些愧疚,说“回头,咱们把货物交了后,我去公社领导给你们申请一部分水泥、木材,咱们把农资社的场地给重新修缮一番,还有啊,至少也要搭建一个条件好点的宿舍。”
亲自来了一趟后,张科长已经明白了,本次炒茶、制茶的主力是卢大舅公与卢大柱两个人,但两人是野猪桥的,距离坝子村还有几十里的山路,只能住在农资社的简陋宿舍里面,那宿舍的情况,张科长看了都心酸。
那是人住的吗
就简单的搭了个棚子,摆上两张草席,就直接睡人了。
不仅是野猪桥的两位,忙起来时,许志军、许宏达等一些青壮年,都跟着铺